阮棠恍然意识到,原来需要自己动手。
他也没推拒。接过机器、袋子,阮棠开始在一边忙活。
不远处,越无虞从柜台后的房间走出,对观澜说:“可能要把机器整个拆开。”
他话音中的“机器”,自然是指之前给观澜定做的自动刷鳞器。
半小时前,越无虞刚刚运转完一个小周天,从房间出来,就遇到了外间的观澜。
听说机器出了故障,越无虞当仁不让地去查看状况。看来看去,得到这么一个结论。
观澜对此已经有心理准备。他叹口气,说:“那就拆吧。”一顿,“你会修吗?要不要回银湾。”他还记得,越无虞和自己说过,他的专业不在机械上面。
越无虞笑笑,说:“应该可以,我先试试。”
观澜听着,简单道:“辛苦。”
“不辛苦。”越无虞立刻说,“之前定制的时候,我就想过这种情况,所以把设计图纸也保留下来了。”
观澜唇角勾起一点,愈发觉得,把越无虞带在身边,实在是一个正确决定。
两人对话时,阮棠把枕头整个抽了真空,卷吧卷吧,勉强塞进自己的背包里。
他把压缩泵还给观澜。越无虞看在眼里,问;“这?”
观澜随口解释:“他想把枕头买下来。”
他语气从容寻常。越无虞听着,却不相信事情真的这么简单。
别的不说,他近来对灵气越来越敏感,一眼就看出来,阮棠已经喝过灵茶。
看来自己昨晚错过的,可能不只是一个坏掉的机器。
越无虞正暗暗猜测,其他旅客那边又出了乱子。
电话始终没有打通,不知不觉,时间已经临近九点半。
抱怨的声音一点点大了起来,还有人拖着行李箱过来找观澜,问:“老板,你们这儿和旅行社有什么联系吗?”
不用看观澜,越无虞直接回答:“没有。”
旅客还有点不相信,狐疑:“真的吗?他们要从你们这儿订房子,总得有个联系方式吧?”
“你不说,我都忘了,”越无虞道,“昨天导游把你们带过来之后,还没有结款。”
旅客:“……”
越无虞没有撒谎。事实上,如果在这儿的不是他们两个,旅客的生命,就是旅馆要收取的“报酬”。
这么一来,自然不用旅客多付出金钱。
可世界上不存在“如果”。作为正经生意人,观澜和越无虞只打算让旅客们好好付款。
因这句话,旅客们陷入一个略显尴尬的状态。
原先开口的人嘟囔:“可我们已经把钱给他们交过了!”
越无虞摊手,说:“可我们也的确没有收到钱。”
双方各有各的道理。没办法,还是叫警察吧。
原本两天一夜的旅行,以一种微妙而尴尬的方式收场。
虽然十分突然,但旅行社十有八`九是跑路了,维权的可能性不大。在警方的调解下,游客们给旅馆出了标价三分之一的房费。
他们抱怨连连,却不知道,自己虽然多花了钱,后面却再也没有性命之忧,简直是做了天底下最划算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