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离开才是正确的。
在这样的“正确”下,尤里乌斯顺利登上飞船。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和身侧的卡列博说话。
晚上睡觉,也是他睡在飞船的床铺上,卡列博睡在地面。
对伤势还很严重的卡列博来说,这当然不是好事。但是,现在还远远没到能够掉以轻心的时候。
三天后,飞船在达林顿港口登陆。这时候,“温迪案”依然沸沸扬扬。
尤里乌斯表现得对案情十分关注,也恰到好处地搜查着可能与卡列博有关的线索。
可是没有。哪里都没有。
人们会关心一个被伤害的雄虫。对雌虫,却不会分出任何目光。
按照尤里乌斯的想法,回到达林顿后,自己应该先去军部对接出差结果的。但是,卡列博的伤情再度恶化了。
他只好先回家一趟。在无人注意的卧室里,认真帮卡列博清理掉身上的脓水。
卡列博痛得直打哆嗦,却还是坚持下来,从头到尾都没再喊疼。
等到好不容易处理完,给他上好药,两个人都陷入深深的疲惫。
“休息吧。”尤里乌斯说,“这里是安全的。”
看房子里的布置就知道,这段时间,段升依然没有在他们的“家”里住。
因他这句话,卡列博昏昏沉沉地进入梦乡。至于尤里乌斯,他打扫了房间,处理掉给卡列博看伤口时产生的医疗垃圾,之后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就到了天亮。
他在烹饪机里煮了适合伤员的肉粥,随后去了军部。
一晚都没太睡好。这副模样,倒是与“担忧前下属”的虫设非常吻合。
其他雌虫忧心忡忡地看他,尤里乌斯一样回以沉默。
表面如此,他的内心却前所未有的坚定。
再看过去一年的生活,尤里乌斯自己都惊讶,他怎么可以过得那么浑浑噩噩。
好在到现在,他可以“回到正轨”了。
一天的工作之后,他又在军部留了一段时间,和其他下属说了说天门星上发生的事。
雌虫们大多抱有悲观看法,认为卡列博大约已经死了。
尤里乌斯没有反驳。未来某天,他也许会告诉他们真相,但绝对不是现在。
因这场耽搁,他回家已经很晚。进了仓库,却发现段升的飞行器竟然在。
尤里乌斯瞳仁骤然缩小,将门打开。
客厅亮着灯,但没看到任何人的身影。
尤里乌斯喉结滚动一下,去厨房、卧室……各种地方查看。
没有!没有段升,同样没有卡列博。
他的表情越来越糟糕。这个时候,听到了来自身后的声响。
尤里乌斯蓦地回头。不知什么时候,段升竟然出现了。
雄虫坐在沙发上,身侧是瑟瑟发抖的卡列博。
段升冷冷地看着尤里乌斯,问:“你是在找他吗?”
卡列博露出比哭还难看的表情,说:“大校……我之前,之前以为是你回来了。”
两句话,已经足够尤里乌斯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面色沉下,缓缓走向沙发上的段升,问:“你想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段升点起了给自己的蜡烛(默哀半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