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又来了。已经在店里做了那么久服务生,容礼和观澜、越无虞不算私交甚好,但对这两个人也有一定了解。在他看来,经营、赚钱,对他们来说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但要说什么算是“重要”,他好像也不太能分辨出来。
那还是先做好当下能做的吧。容礼轻轻咳了一声,算作拉回自己的注意力。他开口,说:“与其让预约继续不满下去——嗯,根据我的了解,还有一些客人已经把‘不满’上升到对整个餐馆。总之,不如稍微变化一下。在外吃饭的诉求是客观存在的,这样一来,也能给客人一种咱们是和他们站在同一边的感觉。”
观澜若有所思。他的目光在策划条目上一条条转过去,别看容礼说的简单,但在“降低价格”一项上他其实写了很多内容。对周围其他餐馆的调查研究、对近期菜市场的价格比较……观澜说:“你最近好像没有出去那么多次吧?而且,那些餐馆知道你是这里的人,会让你进去吗?”
容礼眨眨眼睛。他没想到观澜会问起这方面的事情,不过对方说了,他也就承认:“有一个朋友帮了我。我答应请他几顿饭。”
观澜眉尖又挑起一点。他没有明确疑问,但容礼已经解释更多:“请客的话,我会从奖金里出。”
在他看来,这是合情合理的事。老板并没有给他布置什么任务,容礼做的一切都是出自他自己的想法。这么一来,“先斩后奏”就有点太过分了。不过老板一直十分大方,奖金制度也不是只有那一个月存在,而是一直延续了下来。容礼算了算数字,觉得还算充裕。
他没想到,听到自己的话,观澜竟然摇了摇头。
他说:“就这么做吧。”一顿,“不用你请客,可以把他带到店里——你的宿舍里也行。把他的那一份也算成‘员工餐’,我是说真的员工餐,不是你还要掏钱买那种。”最多是在购买的时候打一个折。
容礼听着,平心而论,对观澜的安排并不算意外。但他还是有点动容,很吸一口气,说:“好的。”
观澜又笑了,说:“最近生意不好,你也不用一直待在店里。想要出去走走的话,和其他人说一声就行了——也不用一定告诉我或者无虞。”
容礼又应了一声。等到后面祁妄再来,他就给对方传递了这个“好消息”。
祁妄有点意外,随后就笑了,说:“真的?我以后再来这里,都能免费吃饭?”
容礼说:“对,老板是这么说的。”讲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从祁妄的眉眼之间扫过。看着对方面上清晰的疲色,容礼微微一顿,问他,“你最近很忙吗?”
“忙。”祁妄也知道自己这会儿是什么样子,干脆利落地回答,“那可真是太忙了。”
他有“和容礼经营好关系,看他接下来还要做什么,最好将其拉拢到己方阵营”的任务,但除此之外,其他守望者的活计也没拉下。城内城外反复地跑,在避开检查人员的同时为容礼拼凑出一个合理的自己的来历、工作生活状态……祁妄都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眼下已经有了淡青色。
他没在容礼面前掩盖,登时收获容礼同情的眼光。临走时,还被容礼塞了店里的点心。
祁妄心情复杂地走了。他自认很会看人,面对容礼时,那种想要信任的感觉总在不断冒出。但是,对方身上的一切的确又太怪异。
要是平常,他可能要想上一路。但今天不同,离开餐馆不久,卢顺的通讯就来了。
“妄哥,速回!基地发消息,说外面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悲伤江江。
买肉松小贝的时候发现小贝个头明显变小了——怎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