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礼先是愣住,随即哭笑不得,说:“怎么连你也……”一顿,干脆岔开话头,开始和祁妄复述观澜前面和自己说过的,大天灾之前各种历法的区别。
他说得非常详细,不免花了很长时间。
而在他讲述的过程中,祁妄始终专注、认真地看着他。
在祁妄的目光之下,容礼的嗓音几次越来越轻,疑心:“你在听吗?”
他当然知道,祁妄就在自己面前,与自己距离那么近。他不会错过自己的话音,一定能听得非常清晰分明。
可是,听到了是一回事,听进去是一回事。
容礼有一种莫名的直觉:虽然从外表上看,祁妄那么用心。可实际上,他这会儿在想的,是其他事情。
不过祁妄很快打破了他的疑虑。他含笑点头,说:“当然在听。”
容礼眼睛眨动。
祁妄叹一口气,开始和容礼复述他前面讲过的内容:“阳历,阴历,是两种存在一定参差,却同时被普遍使用的纪年法……”说话的时候,他看到容礼肩膀上掉落的一丝头发。
祁妄很自然地抬起手,将容礼肩膀上的头发拍下。
隔着一层衣服,他的手掌与容礼肩头相触碰。
明明只是很轻的接触,他们此前有过无数次更加亲密、更加激烈的靠近,可这一刻,容礼心跳漏去一拍。
感觉来得太快。他花了点时间才明白过来,自己竟然又一次为祁妄而心动了。
同一时间,他听祁妄开口:“看吧,我都记得。”甚至举一反三,“按照这种说法,今年的‘春节’,应该还没到。”
“对。”容礼笑了,“说是就在几天之后。”
祁妄说:“真是太好了。”
容礼:“嗯?”
祁妄说:“把‘元旦’错过去了,你不是很遗憾吗?”现在有机会弥补,还是一个更加“正统”的机会。
容礼脸上的笑意扩大一点,轻声说:“是啊,太好了。”
祁妄看着他轻松的面色,眼神微微晃动。
他嘴巴上说:“到了日子,咱们好好庆祝。”
心里想:到了日子,我……
……
……
有问题。
婚礼事件的第二天,容礼模模糊糊地觉得。
第三天,容礼若有所思地觉得。
第四天,容礼十分肯定地觉得。
他不止一次地在与某个守望者对视的时候,发现对方的目光在不自觉地错开。而在自己转开视线之后,对方的眸光又会若有若无地落上来。
又一次有了这种感觉之后,容礼和让他疑惑的对象挑明:“怎么了?这几天是不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