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衫觉得乔风总算婉转了一回,还知道说话补救掩饰。
“总之我从小就经常捡到一些奇怪的东西。”乔风总结道。其实他捡过的最奇葩的东西是一盒tt,还是草莓味儿的。当时年纪小,不懂,他拿着当气球吹,后来被他爸看到了。乔风永远不会忘记他爸当时那个精彩的表情。
咳,怎么会想到这种事?乔风有些赧然,偷偷看了蓝衫一眼,发现蓝衫正直勾勾地盯着他,像是要看穿他。他更不好意思了,脸微微发热。他低头不再说话,只顾不停地吃苹果。
可是这样一直被蓝衫盯着,他耳根处渐渐漫起来的薄薄的粉色,像是氤氲着淡淡的霞。蓝衫默默地看着,她觉得她知道得太多了。
蓝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乔风家的。她都已经坐在自家沙发上了,魂儿却好像还落在他家里。
原来……
竟然……
果然……
蓝衫的心情好复杂,既十分震惊,又有那么点遗憾。毕竟他是一个多么好的男人啊……
她觉得这事儿得怨小油菜,安静地当个笨蛋多好呀,怎么突然就成真相帝了!
于是她给小油菜发了条信息:我恨你!
小油菜很快回她:啊,你都知道了?
蓝衫:哼!
小油菜:你听我解释!虽然孩子不是你的,但我爱的永远是你!
蓝衫:……
这样不着调的朋友,咬死算了。
一早刚到公司,蓝衫就接到一个令她高兴的电话:宋子诚想要今天来试驾一下r8。
有门儿。
一般的试驾要提前约的,但宋子诚这个客户不一般,所以蓝衫满口答应了。
蓝衫觉得宋子诚肯定不缺钱,说不准一高兴就出手买了。当然了,她也不会自恋地认为宋子诚是奔着她来的。对于宋子诚这样的成功人士来说,拿钱买色是普遍状态,这种交易是基于双方自愿的前提之下的。你要是不愿意,也没人逼着你怎么样。反正你不愿意,有的是人愿意,买谁不是买啊。对成功人士来说,美女真不算什么稀缺资源。
买卖不成仁义在,对于宋子诚,蓝衫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尴尬。
不过她还没怎么高兴呢,就被老王传唤到办公室了。
蓝衫在老王手底下好几年了,两人私交不错,没别人在时,她跟他说话就不那么避讳了。所以一见到老王,蓝衫就拿宋子诚跟他显摆邀功。
老王冷艳一笑:“他谁呀?长得帅吗?你不会又要性骚扰人家吧?”
“咳咳,都解释多少次了,那个事儿纯属误会。要不然客户也不会把订金留给咱们对吧?哎哎老王我跟你说……”
“你先别跟我说,我先跟你说。”老王摆摆手,“我叫你来就是告诉你一声,最近给我安分点,别犯事儿。”
蓝衫一扯嘴角:“王总您别逗我了,我能犯什么事儿?我黄赌毒一样不沾。”
“你别在这儿给我练嘴皮子。我跟你说,最近咱们大老板要来视察,你最好老实点。张总那里我还能给你压一压,要真撞进大老板眼里……嗯,你放心,我会给你多争取点遣散费的。”
“大大大大老板?”蓝衫微讶,她接着一拍脑袋,想起来了。他们的总经理张总只是一个职业经理人,这家4s店的老板另有其人。只不过那位神秘的大老板从来没出现过,所以大家都忘记这个茬儿了。
老王一点头:“对,就是大老板。”
“王总您有他资料吗?要不我先预习一下?”
“没有,我也没见过他。”
真是的,搞得这么神秘。
蓝衫倒也不担心,大boss好几年都不管公司,他来视察多半就是装装样子,还真能兴风作浪?
相比于那个虚无缥缈的大老板,蓝衫更好奇眼前这个宋子诚。她对宋子诚的了解太少了,之前是没兴趣,现在有希望把车卖给他了,蓝衫就想多做点功课。她问老王道:“王总,您认识宋子诚吗?他什么来头?跟总经理是什么交情?”
老王摇头:“我不认识他,不过我听说他就一海归,跟张总交情一般吧,就见他来过一次,张总也没提过他。”
啊,是这样?看来宋子诚跟总经理不算熟。蓝衫挺高兴,她至少不用担心宋子诚在张总面前说她坏话了。
下午都快五点了,宋子诚才过来。蓝衫觉得他这个时间选得很没诚意——试驾完都快下班了,还怎么谈事情?
她觉得他很可能又是来逗她玩儿的,于是心生不满。
蓝衫他们车行的试驾路线很不错,路上风景好,一路经过玉泉山和植物园,再走远点还能看到香山。
蓝衫动了一下身体,摸着下巴,看着窗外绿意盎然的景色。她突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觉得好像不久之前有人给她讲过什么玉泉山,但这种感觉又不是特别清晰,若有若无,她仔细想啊想,可就是想不起来。
宋子诚见她神情恍惚,问道:“怎么了?”
蓝衫怔了怔:“我觉得这里应该是我上辈子的埋骨之地。”也只有这一个解释了……
宋子诚摇了一下头,一踩油门,飞快地离开了她的埋骨之地。
过了玉泉山,没一会儿就能看到植物园的外墙了。透视墙里种了许多紫藤花,这时节开得灼灼艳艳,煊煊灿灿。深紫色的花枝不甘寂寞,攀出铁艺围栏,悬于透视墙外,千万枝条随风清摆,如一挂紫色的瀑布,又像是永不湮灭的美丽烟花。
虽然走过无数次这个路线,但蓝衫此刻依然看得惊艳不已,啧啧称叹。
她在看花,他在看她。
敞篷车的视野极好,天与地尽收眼底。今儿天气晴朗,这个时刻,太阳即将偏西,日光退去正午时的炽白灼目,染上橘红,像是美女脸上薄施的腮红,内敛温柔又含情脉脉。天空也准备就绪,开始布置一片片一道道艳丽的霞光。
夕阳,霞光,花影,美人。
疾风鼓过,撩得她秀发飞扬,展露出她的下颌和脖颈,优美如雕,却又脆弱得似是不能碰的蛋壳白瓷。宋子诚恍惚能看到她颈上血管的跳动,一下一下,鼓荡人心。
蓝衫转过头来,看到宋子诚在看她,她吓了一跳,惊恐地瞪大眼睛:“大哥,你看我干吗?看路啊!!!”
宋子诚一踩刹车,黑色流线型跑车像是一条突然脱离战斗的鲨鱼,猛地停在路边。
蓝衫拍了拍胸口,哀怨地看了他一眼。这人,太不靠谱了!
宋子诚觉得自己有病,被她这样瞪一眼,他竟然隐隐有一种难以克制的兴奋感。
毕竟是客户,蓝衫不好意思骂他。不过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已经很让她不满了,快下班才来试车这还可以忍,都开车上路了还敢走神儿。人和车都是她带出来的,万一出点什么事儿,她就是长二十八个肾也赔不起好吗!
宋子诚看着车外紫色的瀑布,他突然问道:“蓝衫,你觉得这个车怎么样?”
蓝衫还能说什么:“一个字,好!”
他收回目光,认真看着她的脸,缓缓说道:“我送你一辆,如何?”
蓝衫:“……”
她突然转过身体靠近他。
宋子诚勾了一下嘴角。他坐在驾驶座上不动,镇静地看着她一点一点凑过来,两人离得越来越近,直到面隔咫尺。
然后她停下来不动了。
宋子诚会意,他倾身向前,低头想要吻她。可惜前进了只有一公分,他就突然停下来。
不是他不想动,而是遭到了意外的阻止。
宋子诚低头,看到自己左边锁骨之下抵着一根手指。手指白皙秀气,却力道十足,戳中要害,以指尖所抵之处为中心的那片骨肉有一种被挤压的疼痛,不算剧烈,但锁死了他继续前进的意图。
蓝衫盯着他的眼睛,紧咬牙关才没发火揍他。她只是说道:“宋子诚,你烦不烦?”
宋子诚看着她,不气不恼:“你开个价。”
蓝衫气得加大指上力道,狠狠地戳他,看到他疼得皱了一下眉,她说道:“上次是我太含蓄,宋总大概没听明白。有道是‘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本人的专业就是卖车,您让我卖身,不好意思我业务不熟练,恕不奉陪。明白?”
宋子诚虽然被她戳得很疼,但他不愿意退后。他喜欢现在这样的距离,好像他一低头就能亲到她。他说道:“我认为,之所以束之高阁,是价钱开得不够。”
蓝衫的愤怒终于憋不住了,她点了下头,爽快答道:“好嘞,那我们来谈谈价钱。来来来,下车谈,”她说着,自己先下了车,又绕到驾驶位外,朝他钩手指,“下来。”
宋子诚也下了车。
蓝衫掏出俩钢镚儿,朝一个方向指了指:“从这里往那边走一公里就能看到公交车站,这是两块钱,省着点用,你只能倒一次车,赶紧回家吃饭吧孩子。”她把两枚硬币推给他,不等他反应,自己飞快地上车,重重一撞车门。
宋子诚感觉不妙:“蓝衫,你等一下。”
蓝衫心想,我等你大爷。
不愧是排量52的怪物,r8像豹子一样猛然窜出,很快绝尘而去。
宋子诚立在原地,捏着俩钢镚儿风中凌乱,咬牙切齿地看着那道渐渐远去的靓影。
第二天又赶上蓝衫的休息日。一大早,她正睡得昏天黑地,突然有人敲她家门。
咚咚咚,特别有节奏。
蓝衫假装没听到,拉过被子盖住头,继续睡。
那人敲得锲而不舍,一边敲一边说道:“蓝衫,开门。”
不算大的声音,偏偏就能钻进她的耳朵里。
蓝衫大怒,噌噌噌下床走到门口,唰地拉开门,对站在门口的乔风怒目而视:“做什么?!”
乔风无视她的起床气,从容道:“陪我去买菜。”
“不去,我要睡觉。”
“你昨天答应了。”
蓝衫翻了个大白眼:“我昨天不知道你这么早去,现在才几点呀!”
乔风抬腕看了看表,认真答道:“七点一刻。”
蓝衫抓了抓头发:“我不管,我要睡觉。”
“好,你睡吧,我会继续敲门的。”
“……”人怎么能无耻成这样呢!
蓝衫无力地靠着门:“帅哥,我还没吃早饭哪,你先去吧,一会儿我去找你,乖。”
这话正中乔风下怀:“好,我现在给你做早餐,你先洗漱,十五分钟之后过来。”
蓝衫丝毫不怀疑,如果她不去,乔风一定会回来敲她的门。她有点后悔昨天答应他了。本来嘛,总去乔风那里白吃白喝她心怀愧疚,所以就想包揽买菜大业,但乔风嫌弃她的水准,打算亲自调教一番,这才有了今天她一大早就被人折腾起来的惨剧。
今天是休息日,她不用化妆不用打扮,怎么省事儿怎么来,果然只用了十五分钟就摸到乔风家了。
早餐竟然真的做好了,那小子效率够高的。
一杯鲜榨橙汁,两片全麦面包,一个煎蛋,几片生菜叶,还有……呃,腐乳?
“只有这些材料,你凑合吃。”乔风解释道。
蓝衫举着面包片,有点迷茫:“腐乳真的不是乱入的吗?”
当然不是。乔风把腐乳涂在面包片上,放好生菜叶和鸡蛋,拿给她:“尝尝。”
这是什么搭配呀!蓝衫黑线,忐忑着咬了一口。
咦?好吃!
接下来她狂风过境一般把早餐解决掉了。
吃过早饭,蓝衫跟着乔风来到早市。这一对年轻的俊男美女太扎眼,身处在一群大爷大妈之中,赚了许多回头率。虽然大家的目光都是善意的,但蓝衫被这么多人赤裸裸地围观,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她摸了摸后脑勺,看身旁的乔风,发现他淡定如常。
蓝衫觉得乔风的心理素质硬得堪比金刚钻,她认识他这些天,从来没见他生气或者紧张过。面对任何刺激,他都能云淡风轻,一副“任尔上蹿下跳,我自笑看傻子”的境界。
乔风牢记此次前来,是领着蓝衫认认真真地一边挑菜一边解释。他发现蓝衫真是笨得可以,这个女人挑菜的终极理论就是“越大越好”。茄子越大越好,黄瓜越大越好,油麦菜越大越好……乔风认真地给她解释“大”和“嫩”“新鲜”的区别以及不同的菜相应的不同形状、色泽。她一边听一边忘,后来干脆投身于跟小贩的讨价还价之中,越战越勇。简直地,不思进取,不学无术,不务正业!
哦,她甚至笨得连菜的名字都记混。她一直管“平菇”叫“香菇”,管“香菇”叫“胖菇”,乔风纠正了几次,她总改不过来,他真的好蛋疼,他真的好头疼!
而且,都笨成这样了,还好意思要这要那。要吃水晶虾仁儿,要吃排骨山药……吃吃吃,买买买!
乔风将一把平菇放回菜筐,领着蓝衫去买排骨了。
两人在菜市场转悠了很久,买完菜都过八点半了。乔风拉着拉杆式购物车,车架上的帆布包鼓囊囊的,一把芹菜因太过修长,探出绿油油的脑袋,随着购物车的行走一颤一颤的。
蓝衫空手跟在乔风身边。
回去的时候路过一个幼儿园,有个老大爷在幼儿园门口卖。有的小朋友在幼儿园门口哭闹不肯上学,家长给买个哄一哄,多半能哄好。
乔风停在老大爷的车前。
蓝衫说道:“我不吃这个。”都多大个人了。
乔风看着制糖机里不断涌出来的砂糖丝,一团一团扯絮一样,越滚越大,他头也不抬地答:“不是给你买的。”
“给薛定谔买的?”蓝衫又问,问过之后自己摸下巴,奇道,“薛定谔吃糖吗?我没见过它吃糖呀。”
她说到这里,突然惊讶地瞪大眼睛,难以相信地看着乔风:“不会是你自己要吃吧?”
乔风没有否认。
“哈哈哈哈哈……幼稚!”
乔风也觉得他这么大个人了举着一支真的好幼稚,于是他决定让蓝衫帮他拿着,等回去再吃。
蓝衫:“……”
她“囧囧有神”地拿着一支跟在乔风身后。那支好大,比她的脑袋都大,像是一大朵白云,还挺漂亮的。
砂糖擦丝的过程中有加热,散发着一种熟蔗糖特有的香气。蓝衫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心内有些蠢蠢欲动。
又过了一会儿,她终于舔了一口。
她发誓,她真的尽力去忍了,不过这不是没忍住嘛……
乔风自顾自走在前面,蓝衫不主动和他说话,他就一路沉默。到家时,他扭头看蓝衫,然后他发现他的就剩一根棍儿了。
劣迹昭彰,忍无可忍。
乔风用看阶级敌人的眼神看着她,把她看得一阵心虚。他真诚地说道:“我觉得你这个人的品质有问题。”
“咳,”蓝衫轻轻拍他的肩膀,“安啦安啦,下次我给你买。”
乔风一侧身体,躲开她粘着糖丝的爪子。
蓝衫非常有眼力见儿地抢过他手中的购物车,自己提进屋子,边走边说道:“好了好了,我错了……我来洗菜。”
乔风跟在她身后,不依不饶:“你不仅笨,而且品质不好,我建议你回炉重造。”
蓝衫大怒:“你的意思是让我爬回我妈的肚子里吗?”
“不是。”乔风摇头,“我的意思是,你应该回学校接受再教育。”
“多大点事。”蓝衫翻了个白眼。
“你可以来上我的课。”既可以学到有意思的知识,又有非常有品德的教师来引导她,乔风觉得这个建议很适合她。
蓝衫一抖肩膀:“我脑子又没病。”
乔风已经认定了这个建议不错,那就由不得她了,他摸着下巴,轻飘飘丢出一句威胁:“不来上课,你就休想吃我做的饭。”
蓝衫:“……”
有道是,生命诚可贵,自由价更高,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廉者不受嗟来之食……所以她当然要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不过她的妥协不足以平复乔风对她的不满,所以她还是得去洗菜。
乔风对她粗犷的洗菜风格不甚满意,往往是她洗过之后,他又要补充着洗一遍。
蓝衫最后洗的是山药,她把山药洗了一遍,用削皮器三下五除二削掉表皮,接着用水冲了一遍,递给乔风。然后她就走出了厨房。
怪只怪她摸了一下脸蛋。
很快她发现她的脸有点刺痒,她挠了几下,结果越挠越痒,她怕把脸挠破了,于是用两只手按着脸蛋轻轻揉……
啊啊啊,痒死了!
蓝衫好害怕,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今天只用了点护肤品,根本没化妆,脸怎么可能痒成这样?
会不会是中毒了?
她惨叫一声,跑进厨房,带着哭腔说道:“乔风乔风,我身中奇毒,命不久矣!”
乔风被她吓得差一点切到手。他放下菜刀,回头看她:“怎么了?”
“我不知道,可能是那个有毒,”蓝衫一边说着,一边又去揉脸,“我现在痒死了,你给我看看,是不是已经开始毁容了?”她两手盖着脸,揉脸的幅度加大,简直像是被薛定谔附了身。
乔风突然拉开她的手:“别动!”
因为太急,他的力道有些大,拽得她往前趔趄了一下,差一点撞到他身上。她的两只手都被他攥着,分向两边,这姿势,搞得她好像一只展翅高飞的小鸟要扑进他怀里。
而且,两人现在离得太近了。蓝衫仰头看乔风,感觉这姿势特别特别像接吻。
呃……
乔风垂着眼睛看蓝衫的脸,从表面上看,她的脸只是被揉得红了一些。他轻摇了一下头,有些无奈:“谁让你摸脸的?”
他的脸离得好近,这近在咫尺的美貌让蓝衫短暂地忘记了脸上的不适,她答道:“我……那个……你也没说不让摸呀!”
乔风欲言又止,到最后只能说道:“笨。”
蓝衫挣了一下,有些别扭:“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乔风便松开她,他转身取了半瓶白醋,带着蓝衫去了洗手间。蓝衫看着他在洗手池里放了温水,然后量了半瓶盖白醋,倒进温水里。她不解:“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风刚要回答,回头看到她又要摸脸,他训斥道:“住手!”
蓝衫一缩脖子,随即吐了吐舌头。
“山药的表皮里含有植物碱,人的皮肤接触之后会引发过敏性皮炎,不过这不会持续很久。你放心,不会毁容。”乔风指指那放了白醋的温水,“用白醋清洗,能起到酸碱中和的作用,可以减轻痒感,你试试。”
蓝衫狗腿道:“真博学。”
乔风回赠曰:“真没用。”
蓝衫便不理他,低头洗手洗脸。乔风站在她身后,用一种完全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但他还是耐心地一直等着,直到她洗好了,不再喊痒,他才回厨房继续做饭。
偷吃他的,接着就自作自受,可见这是现世报。乔风一边走着,一边想起刚才蓝衫那狼狈的样子,他心情好好的,低头无意识地牵了一下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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