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互相迁就,互相啮合。
换做另外的人......孟眠咬着筷子想,也不一定能受得了自己的一板一眼与社交恐惧症。
更何况,还会像靳崇钰对自己这样上心。
不仅是很难遇到,孟眠觉得是再也遇不到了,世界上不会出现第二个靳崇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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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了午饭,靳崇钰陪钱教授在窗户边上下棋。
屋子里的暖气不够足,所以钱教授让赵樨他们搬来了炭盆,于是又开始觉得热了,又让赵樨去冰箱里倒了几碗冰米酒。
窗户正对着后院那整片的小白花。
孟眠和靳泡泡在里边编花环,旁边趴着钱教授的那只柴犬,柴犬大大的脸盘子因为头上戴了一个花环而不满地皱了起来。
靳崇钰视线漫不经心地朝那边扫了一眼,落下一枚黑子,“您院子里的花,等会让我女朋友挑一盆带走吧。”
钱教授喝多了,不仅是脸是红的,连鼻头都红了,他气哼哼地找地方落自己的棋子,“怎么?连花都舍不得给女朋友买,那你谈什么恋爱?”
钱教授喜欢数落人,在召南大学是出了名的,但他就是这嘴厉害了点儿,心是不坏的。
靳崇钰还点头,“嗯,舍不得,专门带她来您这儿挑的。”
钱教授:“......”
钱教授的白子终于落到了棋盘上,他叹了口气,“输了。”
靳崇钰语气慢条斯理的,“您是我的老师。”
“老了老了,身子骨不行了,”钱教授弓着背,尚且还算清明的目光出现了一丝怅然,“近日来总觉得腰疼,去医院开了药,西药中药都吃了,还做了理疗,但始终不见好。”
“我书房里有我之前的手稿,还有和一些单位企业的计划书,我都和那些人说好了,我要是做不了,就交给我的学生来做。”
靳崇钰垂眸听着,将棋盘上的棋子慢慢捡了起来,“您这段时间非要我来不可,就是为了说这些?”
钱教授冷哼一声,“你们不多来看我,我死了都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