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又是君臣,更无法回顾当年的情谊。

虞砚懒洋洋地撑着腮,手指摩挲着棋子。

棋盘上的这些棋子都是纯玉制成,触感温凉细滑,每一粒皆由景玄帝亲手打磨。虞砚半阖着眼,毫不走心地把一颗白子放在了死路上。

“你想干什么?”

年轻的帝王没有半点一国君主的架子,他将这盘赢得毫无意思的棋盘打乱,小心翼翼地将他最宝贝的玉石棋子收入盒中,站起身,走到虞砚身边。

“阿砚,你这是在与朕主动示好是不是?朕早说过,朕的东西便是你的东西,你终于愿意信了?”陆笙枫厌恶地望了一眼那象征至尊地位的龙椅,“你若是想做这皇帝,我也可以让给你,如何?只要你我还如从前那样要好。”

深夜,早已过了虞砚就寝的时辰,他困倦地闭上眼睛,丝毫没有将年轻帝王的胡话放在心上。

“陛下莫要再说这些,太后听了要不高兴的。”

提到太后,陆笙枫不敢再抱怨。

过了许久,他才长叹一声,用极低的声音,颓然自语:“母后为何扶朕上位,朕怎会不知,无非就是看朕好拿捏……”

皇帝低落了一会,手抹了一把脸,又笑了起来。

“阿砚是有事与朕说吧?”

虞砚这么懒的人,深夜还陪着他熬着,必定是有大事。

虞砚慢慢睁开了眼。

“臣想奏请陛下,早日为臣赐婚。”

“可朕听说,明家的姑娘出了点意外……”

“她就算长睡不醒,人我也娶定了,太后那边,还望陛下能帮帮我。”虞砚道,“听部下说西北新出土了一批玉石,若是此事能成……”

“一言为定!”

……

第二日一早,信国公府的门被敲响。

有侍从慌慌张张地跑进内院,上气不接下气,“老爷夫人,不好了!门外……门外……”

“毛毛躁躁,门外怎么了?”一夜未睡,陈氏按揉着太阳穴,神情憔悴。

“安北侯!他已经到门口了!!”

哐当,信国公扔了茶碗,吓得面无血色,陈氏身子晃了晃,心口突突直跳。

被这煞星找上门,眀府约莫是要大难临头。

信国公府外。

男子一身绛色云纹团花锦袍,颀长的身形挺拔地立着,他似笑非笑,注视着眀府牌匾的凤眸里流露出叫人难懂的情绪。

垂在身侧的手修长、劲瘦,手背上青色血管微凸,指尖夹着一封米色信笺。

虞砚带着明娆的婚书,找上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拿着抢来的东西,大摇大摆进了门。都闪开,侯爷又要开始缺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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