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提醒完,虞砚有些累了,手肘抵着椅背,懒洋洋地手撑着下颌。

他已许久没有说过这么多话,累得慌。再待下去,只怕要忍不住发火。

陈氏满脑子都是安北侯最后那句提醒。

安北侯似乎并不执着于娶她的女儿,他娶谁都是太后的意思。只要她快点把女儿的婚事安排妥当,只要再快点……

陈氏的希望被虞砚点燃,再坐不住,也顾不得还有客在,就要叫人去请王家的人来,商议婚事。

有婢女急匆匆地赶来报喜:明妘醒了,已经在来找陈氏的路上。

陈氏心中一喜,刚绽放出笑意,门外又传来一声响亮的叫喝——

“圣——旨——到!”

陈氏愣了一瞬,蓦地转头看向主位上的男子。

虞砚面露可惜,“看来为时已晚……真是,非常遗憾。”

陈氏不可置信:“您帮帮妾身……”

虞砚叹了口气,懒洋洋地靠着椅背,“如此麻烦的事,本侯才懒得做。”

陈氏绝望地跌倒在地上。

锦衣太监手拿明黄圣旨,已到院中。

信国公搀扶着心如死灰的夫人到了门外,跪接圣旨。

圣旨开始宣读,虞砚按了按太阳穴,半晌,蓦地低声笑了出来。

他慢悠悠地站起身。

“信国公长女明妘品行端庄,娴熟大方……”

他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太监尖细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跨过门槛,一阵风吹过,绛色衣袍随风翻飞。

男人情绪淡淡,视线在跪着的夫妇身上一扫,漆黑的眸子压下来,冷淡倦懒。

“与安北侯堪称天造地设,为成人之美,特许配为妻……”

虞砚收回视线,没再看任何人,大摇大摆地从众人间穿行而过。

迈出月门时,有惊呼声盖过宣旨的声音传了过来——

“大姑娘昏倒了!请大夫来!快!”

虞砚微扬了眉,转头看去。

原来是刚醒的明妘又不小心听到这个“好消息”,气血攻心,激动地昏过去了。

“啧。”

好心情一直持续到走到明府大门。

府外正停着一乘轿子,两个青年站在一旁,一个俊朗张扬,正吊儿郎当地逗手中提笼里的鸟儿。一个成熟稳重,一袭白衣,笔直地站着,目光牢牢锁定着马车。

轿帘被人掀开,一袭青裙的绝色美人露了头。

一只宽厚的手掌递到她面前,成熟稳重的青年专注地看着她。

“慢些。”明迟朗道。

少女扬唇一笑,媚眼红唇,颦笑间足令万物失了光彩。

虞砚的脸色蓦地沉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娆娆的生辰是五月初五,宫里早就合过明妘的八字,侯爷自然知道的,他逗人玩呢,来自病娇的劣根恶趣味,反复给你希望再打破,今天这一趟就是耍猴看戏,他贼高兴,只不过最后一幕……啧啧,白搭了陈氏的变脸表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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