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听声音不是明妘,是个陌生的……
“谁?”
“什么人?!”
糟了!
明娆呼吸一滞,四处望了望寻找藏身之所,帷帽突然被人掀走!
明娆大惊失色,正欲回头,身后蓦地伸来一只手臂。
有人从身后捂住她的嘴,用力将她揽进怀中。
后背贴上健硕温暖的胸膛,明娆惊惧不已,抓住捂着她嘴的那只手腕,眼噙泪花转头。
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含着懒散笑意的黑眸。
下一刻,身子一轻。
失重感顿时袭来,明娆死死揪住男人的衣袖,下意识闭上眼睛。
虞砚抱着她无声无息翻上了屋顶。
没见到人,底下传来那一男一女疑惑的嘀咕声,二人商议着,进了这座私宅。
房顶上的二人紧紧贴在一起。
虞砚松开了手,不再捂着她,手臂改为牢牢圈着少女的纤腰。
他微微前倾了身子,屈起一条腿,肘抵着膝,手撑着腮,侧过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少女因紧张害怕而剧烈颤抖的长睫。
明娆缓了一会,才敢慢慢睁开眼睛。
偏过头,就看到男人嘴角噙着淡笑,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瞧。
信国公携夫人陈氏赶往会客厅时,虞砚已经被恭恭敬敬地请到上座好一会儿了。
“侯爷见谅,妾身与老爷才刚起,您久等了。”
陈氏一进门便急忙向虞砚告罪,生怕煞星久等,突然翻脸。
虞砚没立刻开口,他仍继续饮茶,看也没看明家夫妇。
清淡的茶香弥漫室内,可夫妇二人都感觉自己的头上笼了片乌云。
无声的威压砸向天灵盖,茶杯与茶盖相碰的清脆声响,在此刻竟如大限将至时,来自地府的召唤声。
信国公向来没骨气,胆子小,安北侯凶名在外,他怎能不怕。
他从见到虞砚那一刻起就开始腿软,往前伸手,拉住了陈氏的胳膊,企图借力站稳。
陈氏暗骂了一句丈夫没出息,抬眼看向坐在主位上的年轻男子。
绛色衣袍发深发暗,给人压迫感。他的容貌绝为上乘,眉宇间的懒散也给人一种他很好相与的错觉。
可陈氏清楚记得,大闹太后寿宴那日,这个男人眼中的冷肃与厉色是多么的可怕,恐怖到让人脊背发凉。
男人掌心托着茶盅,明明一副悠闲自得姿态,却无端给陈氏一种将万物玩弄于股掌的深不可测。
陈氏忍着害怕,抖着声音:“侯、侯爷,您今日大驾光临,是为何事?”
安北侯的脾性向来捉摸不定,他极少待在京城,陈氏对于他的了解也仅限于坊间传说、后宅命妇们的闲谈,除了这些道听途说,她亲眼所见的,也就是上回太后寿宴上那场大闹。
想起那日的惊险,陈氏浑身又开始冒冷汗。
连太后的威仪都不放在眼中,这煞星来她明家做什么啊,难不成是赐婚的事定下来了?
陈氏心中一凉,惴惴不安。
虞砚轻啜茶饮,直到将一杯茶饮完,才不紧不慢地放下茶盅,抬眸看向面前二人。
开口的是陈氏,站在前面的也是陈氏。
那位信国公倒是窝窝囊囊缩在自己的夫人背后,装哑巴。
虞砚指着自己座下,低声笑了笑,“本侯来贵府做客,理应坐在客位才是,实在是坐这个位置习惯了,一时疏忽,占了公爷的位子,实在抱歉。”
说着就要站起来。
陈氏连忙摆手,“您自然要坐主位的,我们坐在下面就好。”
说完像是生怕虞砚真的起来让位,赶紧拉着丈夫在客位就近坐下。
虞砚眼含笑意,微微颔首,“那便恭敬不如从命。”
“您今日……”
“哦,对,”虞砚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放在手边的桌上,修长的手指在信上点了点,“前些日子郊外匪患横行,肆意掠夺了不少来往客商的行囊,本侯带着人剿匪,在他们的老巢缴获了大批财物。”
“下属清点货物时,发现了这个。这似乎……是你们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