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夫不知所踪,嫡姐整日以泪洗面。到了大婚那日嫡姐上了喜轿,离开京城,去到西北大婚。
再传回耿家的,便是丧报。
与此同时还有虞砚的一封手写信件,以及一瓶鹤顶红。
虞砚给过耿家姑娘机会的,他已杀了那个情夫,若是她能就此收手,虞砚会找个由头,将新娘子送到她想去的任何地方。
除了留在西北,任何地方他都可以派人送她去。
可惜,她仍是选择将鹤顶红带上了喜轿。
耿家上下都知道了事件始末,他们送过去的新娘意图谋害安北侯,这样的罪行若是报到皇帝那里,耿家的下场必定凄惨。
新娘子“因病暴毙”在路上,耿家人不敢多说什么,他们只求此事都尽快平息。
耿太傅怕虞砚以后会对耿家下手,于是带着一家人回了老家,往后多年再不踏入京城。
耿太傅过世后,耿家便再也没有耿公子的容身之所,他一个庶子本就不受重视,更何况他还是告密者。
刚正不阿的祖父不在了,再无人能护着他,他想起姨娘惨死的模样,连夜逃离了老家。
他不知该去哪,只能来西北找虞砚,毕竟若不是因为虞砚,他还能待在耿家做一个不受宠的公子,起码不愁吃穿饿不死。
……
“所以他以为那件事对于本侯来说,就是恩了?”虞砚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他以前是从来不在意娶到的是谁,若是可以,他倒是想一辈子不成婚。
他所在意的是背叛二字。
虞砚不屑地冷笑了声,拿眼睛睨着耿公子,“你当真因为那女子能害死我?”
虞砚的本事,也只有他身边的人才最清楚。
这普天之下若有人能害他,怕是只有明娆一人。
孟久知想起陈年往事,紧张地闭了下眼睛。
那个“情夫”他也认识,那是他们当初一同参军时的挚友、伙伴,起码那件事之前,孟久知把真心那人当朋友。
却不知朋友何时对天资和能力都出众的虞砚生了嫉妒之心,起了背叛他、要害他的心思。
背叛是虞砚最不能容忍的,于是那人第二日便被虞砚从被窝里薅了起来。他把人带到暗牢,然后亲手剥掉了那人的皮。
完完整整的皮,没有一处破损,。
骨肉扔到野外,被野狼野狗一夜蚕食干净,皮被好好地保留了起来,仍挂在暗牢里。
那是孟久知第一次见识到虞砚的残忍,残忍到令人惧怕。
他能冷静地动手,然后在事毕后,面色平静地走到池边去洗手。
那天他洗手花了小半个时辰,搓到手指都发红发紫,指肉都泡得浮肿了才停下。
孟久知回神,“侯爷,此人如何处置?”
虞砚懒洋洋地靠在座位里,手撑着下巴,思忖片刻,“找上了门,是想从本侯这要钱?”
他淡淡掀了眼皮看向耿公子。
耿公子还被塞着嘴,说不出话来,他忙点头。
“哦,要钱啊……”
那还算好办。
虞砚冲孟久知扬了扬下巴,“给他五百两,不,一千两吧。”
耿公子眼睛发亮,忙要磕头。
虞砚又道:“拉下去,割了他的舌头,省得他在娆娆面前乱说话。”
能找到军营来敲诈他的钱,想必也能找到侯府去跟娆娆胡说八道。
要不再挑断了手筋?毕竟不能说话还能写字,若是一封书信送到侯府,那虞砚也吃不消。
他倒不是担心自己以前那些事被明娆知晓,他是不想叫明娆心疼他。
她最心软,若是听到有人曾要害他,必定要心疼的。
她要是心疼、不开心,虞砚心里也难受得紧。
“呜呜呜呜!”
耿公子吓得脸色惨白。
虞砚起身,慢慢走过去,在他一丈远外地方停下脚步,“你想说你不会再来,不会乱说?”
“唔唔唔!”
虞砚低声笑了起来,“本侯可不能放任这样的隐患,谁也别想去骚扰她。”
一千两买一条舌头两条手筋,不亏不亏。
虞砚今日被迫想起来那些令人讨厌的往事,心里愈发渴望明娆的安抚。
他归心似箭,不愿再多说一句,匆匆回府去了。
孟久知把人拉了下去,动手前,语重心长道:“你该庆幸先来了营地而不是侯府。”
若是直接去了侯府,那丢的就不只是一条舌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