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利落,处理一个人只在一瞬。
一个两个他还冷淡地应对,到了第三个,他开始烦躁。到了第五个,虞砚已经忍无可忍。
可是他不能退,他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陆云缈本人。
暗卫处理尸体时,发现一共有十个。孟久知听到下属的汇报,沉默了。
良久,才轻叹了声,“回营里,叫人准备一下,侯爷晚上或许会夜闯敌营。”
孟久知想,侯爷大概又受了刺激,被激怒了。
夜闯敌营偷袭这种事,安北侯做了许多回,下属见怪不怪,领了命令便离开了。
孟久知愁眉不展,思忖良久,终是没敢在这个时候去敲书房的门。
无法,还是得去找夫人。
……
孟久知找到明娆的时候,对方正好从院子里走出来。
孟久知松了口气,隔着挺远的距离对着明娆揖手,“夫人。”
明娆刚从正房的偏殿里出来,女护卫们把浴池修缮好了,她正要去告诉虞砚这个好消息。
她没想到一出来就遇上了孟久知,“孟将军,虞砚呢?”
孟久知苦笑,“侯爷不太好。”
明娆皱眉,“他怎么了?”
孟久知没有隐瞒,把事情说了。
“侯爷前几日便有想要破釜沉舟的念头,属下不敢阻拦,但眼下的确不是什么好时机。”
“和谈使臣已经在路上,再有几日便会到凉州,人来之前,侯爷若是乱来,只怕……”孟久知苦笑,“只怕要被宫里那位问责。”
明娆正好要去找他,“交给我吧。”
她心事重重地往书房走,走到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她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外间没有看到人影,她径直绕过屏风,往内间走去。
软榻里靠着个人,那人衣裳平整,正撑着头闭目养神。
明娆走到他身前,把鞋子脱掉,然后爬了上去。
虞砚身上一重,睁眼,看到女孩乖巧地趴在自己怀里,手扶着他的胸口,眨着眼睛看着他。
他的手抚上女子腰间,“嗯?”
明娆笑着没说话,抬手,把男人的发冠摘下,发簪抽掉,墨色长发瞬间散乱地落下,披在肩头。
男人眸底慢慢染上笑意,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懒散靠着,“想作甚?”
明娆抬头亲了他一口,手指又勾向他腰间。
“夫君……”
双唇相贴,软软糯糯的嗓音从唇缝中溢出,被虞砚又吞入口中。
“嗯?”
“浴池,修好了。”
女子柔弱无骨的小手如灵巧的小蛇,顺着男人被拉开的衣襟钻了进去。
她微凉的指腹抵在男人心口,嗓音魅惑:“夫君,要不要……去试试?”
她目光清澈,藏不住动情与勾引。
虞砚从来最讨厌这样的女子,藏着满腹算计,利用美色去一步步靠近目标,利用自己的天然优势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一眼就看穿了明娆的小心思,可是他却不讨厌。不仅不厌烦,他的心都乱了。
明娆如愿以偿地看到了男人的眼里墨色翻滚,也听到了他一声比一声还要沙哑的声音。
明娆红了耳朵,忍着羞涩,在他脸颊印下一吻。
男人顿时僵局,他没了游刃有余的调侃,眸中光亮骤然熄灭,一把将人扣在怀里。
他有些凶地盯着她瞧,“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
粗粝的手指触上她的下巴。
“知道,我在算计你呀。”明娆坦然道。
捻着她下巴的手抖了下,那根手指蜷缩着收了回去。
“算计……”虞砚轻声呢喃,低声笑了出来。
这是他头一次因为被算计而感到快乐。
明娆也不瞒他,“我不想你出门,所以就想了这个法子。”
“你说一声便好,我不会离开。”
“那不行,你心里不舒服,总要有地方宣泄情绪,”明娆道,“我怎么能看你忍着呢。”
男人好看的凤眸里盛满了笑意,他低声笑着,整个胸腔都在震荡回响。
他纠正道:“我心情不好也绝不会对你发泄情绪。”
明娆笑嘻嘻地:“我知道呀,所以这不是主动送上门?”
要不然哪里需要她费心思来投怀送抱呢?
……
……
明娆问:“浴池,还看吗?”
她盯工半天,好不容易等到这时候。
孟久知倒是很会挑时间,若是换个时间,她也不知该如何哄人。
“不急。”虞砚哑声道,“我这样,要如何出去?”
明娆睁开雾津津的眸子看去,“好像确实不太行。”
眼下倒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池子就在那里,什么时候去都不妨碍。可是看虞砚的样子,他仿佛一点都不期待也不惊喜呢?
“我想待你去看一看新池子,不试试,怎么知道合不合适,要不要改呢?”
虞砚嗯了声,又说了一遍:“不急。”
他沉默了会,道:“娆娆想要留我多久?”
他当然能猜到是孟久知又预感到了什么,害怕他胡来,才搬救兵。
明娆故意挑衅:“那要看你能在我身边陪我多久。”
“陪多久娆娆都愿意吗?”
明娆见他真的不打算走,有些急,“池子池子!”
她急切的样子逗得虞砚笑个不停。
“你别笑了!去不去!”
“那个不急,先清算这一笔账。”虞砚勾起唇角,“算清了,再陪你一起去看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