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宁素跨步跨了出去,看着站在门内的陶景,宁素没有什么犹豫,回身再次抬脚,一旦出了门,如同陶景所说的一般,想要进来就只有两个办法,一是陶景开启阵法,二是强行闯进来。
可是就在陶景震惊的眼神里,宁素如入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没有任何的阻碍,一脚就跨了进来,这让宁素自己都有些诧异了,别院外的防护阵,她刚刚在院子里已经检查过了,的确是精妙无比的大阵。
不过因为之前亲手布置过困龙大阵,又有小饕餮传授了一些上古阵法,所以这个防护阵宁素虽然是第一次看见,倒也不会觉得太难,花个三五日仔细探查研究一番,必定可以破解。
只是不管如何,宁素也必须承认陶晶的防护阵法还是非常卓绝的,可为什么自己却可以没有任何阻碍的通过这阵法?这让刚进门的宁素又退到了门外,再次尝试的跨步进来,果真还是没有任何的阻碍,这防护大阵对宁素而言就好像是不存在一般。
“这不可能!怎么可能!”陶景哇哇的叫了起来,双手结印,仙元力从指间输出快速的探入到了阵法之中,一圈检查下来,阵法完好无损!可是偏偏这阵法对宁素失效了。
来来回回试验了三次,宁素看着皱着眉头找不出症结,一脸怀疑盯着自己的陶景,无辜的笑了笑,“这真不是我捣的鬼,昨晚上我伤重,想要捣鬼也没有能力啊,更何况这是你亲手布置的阵法,如果我做了什么手脚肯定瞒不过你。”
其实宁素也即使有能力在防护阵上做手脚,她也没有时间!毕竟昨晚上她重伤昏迷,自后若不是澜天予喂了三颗天阶丹药,宁素估计这会还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更何况宁素说的实在,这阵法是陶景亲手布置下来的,宁素要动手脚怎么可能瞒得过陶景。
澜天予冷峻无波的眼神也有了细微的波动看着三次进门出门的宁素,陶景不管如何爱闹腾,但是他对阵法也算是精通,这防护阵此时却失效了,这让澜天予不由想起之前自己两次的心悸。
凤眸定定的看着湛蓝的天际,以他这样的修为,能让他心悸的只有天道了,这小丫头身上却和天道有所牵连,甚至还能影响到自己,澜天予沉了沉幽深的眼眸,再次将视线看向表情无辜和因为阵法失效而暴躁的陶景嘀嘀咕咕说着什么的宁素身上。
察觉到什么,宁素回头看了过去,却和澜天予的视线撞击到了一起,明明是完全陌生的一个人,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澜天予,宁素总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觉,原本对于陌生人,宁素总是习惯的保持距离,可是看着陌生的澜天予,却总是无法将他和真正意义上的陌生人等同。
“木头,你来试试。”陶景检查了半天,这防护大阵并没有任何的问题,可是偏偏宁素像是入无人之境一般进出自如,这让陶景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换个人试试看。
木修然也没有任何的迟疑,将手中的一枚可以通过阵法进出别院的玉简丢给了陶景,大步出了门,随后转身跨步进来,没有了识别玉简,咻一下,阵法启动,一道白光闪耀,无形的墙壁将木修然阻挡在外。
“这明明没有失灵那,小丫头你再出去试试看。”真是活见鬼了,陶景皱着眉头,摆摆手让宁素再试一次。
大门外,宁素和木修然两人同时跨步进来,结果却依旧如此,阵法根本不阻挡宁素,而没有识别玉简的木修然再次被阻挡在门外。
不要说陶景抓破头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宁素也是一头雾水,这阵法难道还挑人不成?
“走了。”澜天予懒得看陶景在这里折腾,可是见宁素面子过意不去,不好离开,这才主动开口说了一句。
正待的有点别扭,尤其不时被陶景那眼刀子射几眼,但是毕竟是客人,宁素也不好离开只能干站着,这会听到澜天予的话顿时眼睛一亮,回以一个无比感激的笑。
可惜澜天予却冷着一张脸,神情漠然的看了一眼笑靥如花的宁素,直接转身离开了,让宁素那感激的笑容尴尬的僵硬在脸上,木着一张脸跟在澜天予后面一起离开了。
倒是留在原地的陶景和木修然怔怔的对望一眼,心头大惊,之前看到自家主子主动用天阶丹药医治这小丫头已经够震惊的了,谁曾想刚刚主子又主动开口给她解围。
跟在澜天予身后,看着阳光之下那反射着光芒的黑色锦袍,奢华而低调,配以那冷峻挺拔的背影,一瞬间,宁素猛地瞪大眼,难怪自己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果真像容裴谨,单单看背影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只是之前看的都是正面,比起容裴谨那张脸,澜天予周身气势太过于强盛,同样都是气息冷峻的面容,可是容裴谨面对宁素时,那份冷峻却柔软了很多,所以宁素从来不感觉容裴谨性子冷。
可是对于澜天予,宁素的感觉却是冰冷孤傲,有种不近人情的冷酷,所以宁素根本没有将他和容裴谨联系到一起,直到此刻,宁素才有种顿悟,在澜天予的身上总能找到容裴谨的影子,明明看起来是完全陌生的五官,偏偏那感觉却是如此的相似。
“想什么?”不知何时,澜天予却已经停了脚步,幽沉的凤眸定定的看着站在原地思绪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的宁素。
突然听到耳边那醇厚低沉的男音,宁素从思虑里猛的一抬头,赫然发现澜天予离自己不过一拳头的距离,心猛地一跳,宁素连忙后退了好几步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澜天予眉头一皱,蓦地感觉到一丝不悦在心底咻一下划过,只是面上不显,黑眸定定的看着宁素,那股威压不自觉的流露出来,让澜天予看起来更为的冷傲强势,有种不近人情的冷漠。
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宁素定了定心神,就算有点相似,那也不是容裴谨,稳了心神看向凛冽着脸庞的澜天予,宁素淡淡一笑,“没想什么,还没有谢过之前的救命之恩。”
“不用。”冷声回了两个字,即使宁素是面对浅笑,但是澜天予却清楚的能感觉出她笑容里的生疏,蓦地转身大步离开,黑色的锦袍在阳光之下摇曳出威严而尊贵的背影。
目送着澜天予离开,宁素算是轻松的舒了一口气,一来是因为澜天予周身太过于强盛的气势,虽然并不是针对自己,但是却依旧让宁素感觉到有些的紧绷,二来是因为澜天予身上总有种看见容裴谨的感觉,这深深的勾起宁素压在心底深处的思念。
宁素看似并不在意,在上界仙域也活的好好的,可是夜深人静时,却总是想起容裴谨,想起他因为自己胡闹而闪现过的宠溺之色,想起他宽阔而结实的怀抱。
在一起时还不曾察觉到这份感觉这般刻骨缠绵,分别之后,才知道自己已经习惯了容裴谨的存在,如今却不知道何时能再见,或许穷其一生也只能一个在玄域王朝,一个在上界仙域,见不到心里头就酸涩的纠结着,如同钝刀割在心头,想起来就感觉丝丝难忍的疼痛。
回到之前住的房间,呆呆的站在窗口许久之后,宁素这才将对容裴谨的思念压下,盘膝而坐开始了运转心法,丹田里金色的米粒随着仙元力不断在周身流转着,最后残余的一点伤也慢慢痊愈。
宁素没有停歇继续不断的修炼者,到了上界仙域,没有了容裴谨在身边,宁素虽然不至于举步维艰,但是提升修为却是安生立命的根本。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夜色暗沉,璀璨的星光熠熠的闪耀着光芒,卧房里,盘膝而坐在蒲团上的宁素正在熟练的运转着心法,丹田里的仙元力按照着心法慢慢的流转在周身,金色米粒也沉寂在丹田之中。
可是渐渐的金色米粒似乎不愿意一直沉睡在丹田里一般,直接溜了出来,盘旋在宁素的头顶上方,在暗黑的卧房里,金色米粒点点如同星辰一般散落着,耀眼而明亮。
正在修炼的宁素虽然察觉到金色米粒出了丹田,却也没有多在意,继续运转着心法,不断壮大着丹田里的仙元力,将修为夯实的更加坚固。
暗黑的天际之外,隐隐约约的似乎星辰之力被什么牵引住了一般,星光忽明忽暗,若是有人悬空而立在虚空之中,便可以发现星辰之力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给牵引住了,不断的聚集到了一起,在璀璨的宇宙之中形成了一个漏斗形的力量漩涡。
咻!随着天宇之中那漏斗形的漩涡越来越大,星辰之力如同利剑一般直接劈开了层层星云,直奔地面而来。
卧房里,宁素正运转着心法,忽然,头顶上原本安静悬浮的金色米粒好似被打了鸡血一般,咻一下,所有的金色米粒化为一条金色的长线,一端直接连通仙元力进入到了宁素的丹田之中,一端直接连接上了劈开星云而下的星辰之力上。
磅礴的星辰之力如同浪潮一般蜂拥而来,没有防备之下,宁素身体承受不住这直接灌入到丹田里的巨大力量,哇的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
可是容不得宁素多想,星辰之力依旧源源不断的奔腾进入到丹田之中,大股的力量疯狂的冲击着宁素脆弱的身体。
宁素快速的坐直了身,疯狂的运转着心法,将丹田大开,周身经脉也被撑到极限,可是相对于一大股一大股磅礴而强大的星辰之力,宁素的努力太过于渺小。
如果说宁素的经脉和丹田就如同那河道,即使开到了最大程度也是有限的,但星辰之力却好似决堤的海潮,蜂拥而来,呼啸奔腾,宁素的丹田和经脉根本承受不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宁素也顾不得纠结原因了,天知道这股强大而精纯的力量是从什么鬼地方跑过来的,而且根本切断不掉,源源不断的向着丹田冲了进来,冲击着周身经脉,痛的宁素感觉自己都快被这股强大的力量给撑爆了。
当初宁素被城主府通缉,差一点自爆而亡,当时就是这种痛不欲生的感觉,身体不断的被撑开撑开,跟充满了水的气球一样,撑到极限就会砰的一声爆炸开,而此时宁素又感受到了爆体而亡的痛苦。
金色米粒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在丹田之中的金色米粒高速的旋转着,不断的帮着宁素压制着涌进丹田里的星辰之力,可是这星辰之力数量太过于庞大,不管是宁素还是金色米粒能吸收、压制的不到一小半,余下的星辰之力依旧疯狂的冲击着宁素的身体。
不好!脸色越来越痛苦,宁素已经将身体提高到了极限,可是却还是不够,大股大股的星辰之力依旧源源不断的灌了进来,丹田已经被撑到了极限。
意识越来越模糊,痛到极致已经都已经麻木了,宁素闭着眼,衣服之下,能看见大股大股的力量像是波涛一般在经脉里流淌着,将她纤瘦的身体撑到了极致,而宁素的丹田处明显可以看见星辰之力蜂拥而至。
砰的一声,关闭的门被打开,澜天予眼神遽变,快速的上前,双手迅速结印,强大的力量迅速截断了星辰之力和宁素之间的联系,将这大股蜂拥而来的星辰之力纳入到自己的丹田之中。
“主子,这是什么力量?”陶景和木修然也紧随而来,震惊的看着被澜天予吸收的力量,两人神色猛地一边,异口同声开口,“这难道就是星辰之力?”
“可是这丫头怎么能引得星辰之力入体?”陶景愣愣的看着满脸痛苦的宁素,却不敢贸然出手。
不到达仙帝修为,就无法吸收星辰之力,在修行一途上,也就永远无法突破,只有到达仙帝修为,才能感悟到天道法则,才算是真正的迈入仙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