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就臊得难受。

陆覃已经不在病房了，取而代之的是提着早餐回来的助理。

输了液吃了药，身体轻快了很多，赵斐下床时问：“那个人呢？”

对方一脸问号：“哪个人？”

赵斐：“陆覃，他不是说跟你说好了嘛。”

助理依旧一脸问号。

赵斐：“……”

操，他被骗了。

9.

回到剧组后，赵斐首先给陆覃打了一通电话。

对方很快就接了。

赵斐：“你骗我。”

那边安静了几秒，紧接着他听到了一声很轻的低笑：“你给我打电话了。”

赵斐：“……”

这人的重点真的很奇怪。

听赵斐不再出声，男人才闷闷道：“我没骗你，当时你助理需要回去处理一点儿事情，那些要处理的事情对他事业很有帮助，我让人跟他说好了。我说的是这个。”

赵斐：“……”

“你怎么不说话？”

赵斐深吸一口气：“陆总，你是在追我吗？”

他以为对方会像先前那样直接又坦荡地承认，这样他也有理由好好地正式拒绝，他这辈子确实没结婚成家的想法，对任何人都是。对方忽然挂了电话。

赵斐：“！！！”

他以为是信号不好，再次拨了过去。

秒接。

他把刚刚那句话重复问了一遍。

这次稍微有点收获，在对方挂之前，他听到了些许着急的喘息，男人好像在害怕什么似的……

赵斐：“……”

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而且也该是他来害怕吧？！

10.

从春天到初夏，仿佛只是一瞬间，太阳极其毒辣的这天，赵斐在渔村里杀青了。

这段时间，他没再给陆覃打过电话，但是对方的短信一直没停止过。

男人很懂得分寸，信息里没有一句是可以称之为骚扰的话，有时候甚至很正儿八经地说一些看完他影视剧的观后感。

也可以理解为彩虹屁。

连他过去拍的那些雷剧都能夸得出口。

赵斐看了都脸红，但疲乏的时候，也觉得好玩，揶揄他几句。

不过，他也因此发现一件事：

陆覃好像不是因为他的小明星身份而通过荧幕认识他，否则也不会在近期才搜刮他那些剧和综艺来看，而看得还都是cut版，因为除了他的个人剧情，那些剧主要情节男人都说不上来。

一些网络流行词和缩写也都不懂。

不是喜欢追剧、看综艺甚至追星的人呢。

那陆覃究竟是怎么认识他的？

11.

杀青这天，赵斐喝了不少酒，酒局上还有两个投资人，他不太熟，吃饭时基本都在和身边的导演演员说话，结束时，他先去卫生间吐了一次，等再出门要打车，突然有人要送他回去。

是其中那位四十来岁的投资人，笑得很油腻，明明都不熟，还一口一个小斐地叫：“你喝多了，我车里宽敞，还能睡会儿，乖乖，我叫司机送你吧？”

说着还要去捏那只莹白漂亮的手。

要是往常，赵斐还能巧妙地推拒回去，尽量脱身又不惹事，可此时喝上了头，本就烦躁的心情一下子被点燃了，完全不藏着恶心，直接照着对方的咸猪蹄踹了一脚。

他拍的这部剧是武侠片，专门训练过一段时间，还是有点家伙在身上的，那投资老板连手带裆都被他踹到了，脸直接痛成了猪肝色，歪着嘴巴大叫着骂他，边骂边叫人过来收拾他。

赵斐照他脸上吐了一口：“yue！”

闻声赶过来的导演众人脸都绿了。

就算投资人有错，那也是不能这么得罪的啊……

正焦急着，那边刚还恼羞成怒嚷嚷着要给赵斐好看的油腻老板突然被特助拦住，对方脸色凝重地附在他耳朵上说着什么。

不多时，那人神色极其难看，看看赵斐，一时间竟跟看阎王爷似的。

短短几分钟，先前还嚣张的大老板竟一下就蔫了，变脸极快去凑到赵斐跟前赔礼道歉，说自己喝多了，看错了人，别见怪之类的话……

赵斐醉乎乎地喊了助理要回去睡觉，哪里还理他。

半夜醒来，头痛欲裂，等缓解了些，他才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套房里。

连忙低头看了看。

身上的衣服很整齐，床上也非常干净。

赵斐迅速去开灯，转头就看到站在床边的男人，吓得一个屁股敦坐下去。

陆覃的脸色很难看，他身上多了几丝淡淡的烟味，这种味道让赵斐皱眉，他以前从未在男人身上嗅到过烟草味，尽管对方整天西装革履，可给他的感觉一直更像个干净清朗却心思沉重的少年人。

赵斐还没开口问他，陆覃倒是先出了声：“昨晚那种事，以前还发生过多少次？”

12.

以前发生过多少次？

他哪里记得清。

赵斐一愣，笑道：“你会记得自己工作遇到的麻烦一共有多少吗？”

男人不说话了。

赵斐已经回想起醉酒遇到的那件麻烦，其实是有些后悔的，也不是初出茅庐的小伙子了，凡是都得考虑周全，那么多相关经验，他完全可以有别的方法解决这种麻烦，秦姐以前都说：“你这人精，都可以开个娱乐圈防潜辅导班了。”

好在最后的发展，印象中并不坏，他看看眼前这人，很快就明白过来：“你帮了我？”

男人别过眼，不说话。

赵斐说：“谢谢你。”

对方抬眼看他，眼底多了些幽怨的情绪。

赵斐左右看看，确定这是他住的套房，起身要走，走了没两步，蓦地被人从后面勒住。

惊诧间，耳里传来男人沉哑的嗓音：“我很喜欢你。”

“……”赵斐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又表白了，但也正好，可以趁着几个机会说清，他压下心里那股奇怪的触动，咬牙说，“我……”

男人却迅速打断他的话：“我喜欢你！”

“……”你倒是让我说话啊！

似乎怕他有机会拒绝，陆覃语速极快地说：“我会很爱护你的，你这么好，我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负你。”

“我……”

“我只喜欢你，”男人再次打断他，像是在害怕着什么，身躯微颤，却又近乎天真地说，“你别说那句话，求求你……我会永远保护你。”

心尖像是被一股潮湿的软刺刮过，赵斐第一次发现说话变得如此艰难，他用力仰头，看到对方微红的眼睛正凝视着自己。

温软的嘴巴张开，一个字没说，被那张带着锋利感的薄唇咬住了。

“……”

窗被风吹得乍响。

地上两个影子几近重合。

赵斐头晕目眩，觉得自己可能还没醒，因为那一刻，他非但没抗拒，看到对方微抖的黑色睫毛后，胸口忽地一阵难言的悸动。

想哄哄他。

被本能驱使着，他眨眨眼睛，鬼附身般伸出了舌尖……

13.

赵斐没敢回公寓。

秦姐怕他吃不消，专门给他放了一段时间的假好好休息，一些不重要的通告全都推了。

这么好好的一段长假，他没家可回，旅游又觉得累，最后想了想，还是决定去x国躺平一个月，那边冰天雪地，他喜欢在那边泡温泉，还有个每年都会去的雪场，等养足精神还能去滑滑雪。

计划好后，说走就走。

到了当地，入住在一处先前住过的旅馆内，房间有壁炉，出去就能泡温泉。

这期间，他旁击侧敲地问了秦姐一些关于陆覃的事，比如对方有没有来过他们公司，或者他们有没有什么时候参加过对方所在的酒局等等……

对方的回答都是没有。

而那天之后，陆覃的短信没再像先前那样天天过来

在x国的第六天晚上，赵斐憋不住了，给陆覃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