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哪位郡主摔倒了,一共就两位郡主,他都问到这份上,倒不如直接问是哪位郡主露了屁股。
一直观察着亭内动向的采梧见状,连忙快步回到叶岐云身边,给她拍背顺气。
“郡主,郡主您怎么样?”
叶岐云终于止了咳,她冲采梧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回过身后,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期然撞进了那双似乎总是波澜不惊的眸子里。
这双有些泛红的稚嫩眼睛,看起来有些可怜,很像他曾经养过的一只小兔子。
可惜,没有人同意他养兔子。
江淮微微别过眼。
而另一端站着的沈澜依彻底绷不住了,此刻的每一个瞬间,对于她来说都是煎熬,到底还是个八岁的孩子,差不多年纪的少年在她面前提起她最不愿意记起的事,何况这个少年还是当朝太子,她再没有办法在这里待下去。
心中对于叶岐云的憎恨更加强烈,沈澜依强忍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匆匆朝陈昱安行了一个礼,便带着碧波告退了。
目送沈澜依抽抽搭搭地离开,陈昱安眉心因她方才认错人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
他是太子,天宸未来的君王,是即便他穿着破衣烂衫站在人群中,都应该被人一眼认出的耀眼存在。
何况他今日穿的还是象征着他身份的蟒袍,竟然还有人无视他,径直将另一个人认作太子。
思及此,他看了一眼身后的江淮。
“殿下,练习弓马骑射的时辰到了。”江淮道。
看了一眼天色,陈昱安点点头,“还真是呢。”
他起身和叶岐云告别,“本宫下次再来找你玩儿。”
叶岐云微微一笑,脸颊两侧涌起一对浅浅的梨涡,“好,殿下慢行。”
目送两人离开之后,叶岐云又独自在极目亭中坐了好一会儿,直到天色渐昏,她才与采梧一道回了昭明宫。
此时,沈澜依已趴在长公主膝上哭了半晌。
“好了不哭了,依依不哭,母亲给依依擦眼泪,再哭就不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