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沅手忙脚乱地给她擦,却是越擦越多,“万年不见,你怎地越来越爱哭了。”
“月沅……”祖曦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揪着衣襟的手指骨节发白,只觉心中绞痛无比,“他不见了,月沅,他不见了……”
无论再过几万年,能令她有如此情绪起伏的人,也不过一个郁苓。
月沅心疼地将她抱在怀里。
“我说过的话,他又忘了,这次我不会原谅他了,我真的不会原谅他了……”
什么一起承担,一起面对,都是骗她的,统统都是骗她的!
回归的诸神,无不静默垂眸,双手合十。
“他是个骗子,他骗我——”祖曦瘫坐在地上,火红的裙摆如烈焰,却无法温暖她的心半分,握着没渊剑柄的手背青筋暴起,神力激荡间,生生震伤了自己的心脉,与她苍白的唇对比十分鲜明的,是她嘴角缓缓淌下来的血迹。
“祖曦!”月沅极力稳住她的心绪,“你不要这样,郁苓他也不想看到你如此伤害自己……”
一袭黑衣的墨桑面无表情地走到她面前,“或许,这便是你与他的命。”
命吗?
他们历经劫难才终于走到一起,却仍要错过吗?
就算是命又如何,可她是祖曦啊,她不信命。
“我只信我自己!”她一字一顿,而后挣脱开月沅的手,紧握没渊和鸿蒙两把神剑,腾至半空,剑刃割破她的掌心,鲜血倾洒而出,眨眼之间,一个偌大的赤金色祭神印便出现在众人头顶。
眼看那个祭神印徐徐朝天际而去,诸神无不惊呼,“……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以祭神印献祭天道?!这可是在对天道问责!”
又是一片倒吸凉气之声。
从古至今,从未有一个神明胆敢向天道问责。
若是成功,天道会满足她的所求,可若是失败,那则是真正的神魂俱灭的下场!
墨桑冰冷的眸子微微眯起,望向半空那个红衣猎猎的女子,“你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