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根烟的功夫,三爷就步履蹒跚的来了,坐下后看着已经开吃的俩人,不满的撇撇嘴。
习惯性的上手准备拿烟杆,又把手猛的缩了回来,招呼着管事的给他递了筷子就开吃了。
三爷吃了点东西感觉舒坦了些,看着管事随手扔下的烟头,怎么吃都感觉今天的饭少了点意思。
趁着张兴旺夹菜之际,刹那间摆头沉肩,快速的伸手向烟杆抓去,目光死死的看着烟杆,没有丝毫意外,手已轻轻巧巧的抓住了一杯酒。
就在三爷诧异的看着自己手,接着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开了六寸有余的烟杆,原本成熟且智慧的目光,一时之间变得清澈而愚蠢。
有些不确定烟杆是不是自始至终就在那里,又好像在责怪这只手为什么不和自己心意相通时。
直到耳边传来了熟悉的陈词滥调,而且非常的不走心……
………………
三爷咬了咬已经麻木的后槽牙,仰头喝进去的一瞬间,感觉沧海桑田日月变换,一句这酒有毒差点脱口而出。
醉眼惺忪的看着他刚放下的酒杯,又看着桌子上张兴旺不曾动弹过的手,指着自己酒杯里面又出现的酒,喃喃的说道:
“八臂罗汉的徒弟果然名不虚传,今个领教了……”
端起面前的酒,豪饮了一杯后,顺手将杯子倒扣,扶着桌子缓缓起身,勉强负手而立……
没一会,三爷笑了,笑的非常潇洒非常从容,死死盯着桌子上又翻过来盛满酒的杯子,他觉得自己一定是没睡醒,搞不好还在做梦,随后便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张兴旺见状摇了摇头,随手给三爷批了一件衣服,对着表情管理失败的管事说道:
“上了年纪就是好,说睡就睡。”
管事的看着虎视眈眈的张兴旺和桌上剩下的三瓶酒,狠狠的打了个寒颤,随后更就像被雷劈了一样。
一阵兔死狐悲的绝望涌上心头,紧紧的抓住筷子,哆哆嗦嗦的开口道:
“不着急喝,咱边吃边聊吧,你也知道我就喜欢和你唠嗑………
我跟你说我那个孙子,简直比乌龟还懒,一到冬天就跟狗熊冬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