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脖子上那块凸起的喉结却是没办法掩盖,只能穿高领的衣裳了。
耿嬷嬷看着她一脸厚厚的脂粉,脸色惨白又僵硬,连忙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她。
孙姨娘却不知道耿嬷嬷心中所想,她看着自己终于没了胡子的脸,心中舒服了不少。
耿嬷嬷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对孙姨娘说道:“天色不早了,姨娘可要传早膳?”
孙姨娘心中觉得舒服了,也就感觉肚子有些饿了,她点了点头:“传膳吧。”
耿嬷嬷应了一声,就下去传膳了。
一日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孙姨娘害怕看到自己那满是青色胡渣的脸,连脸上铜钱厚的脂粉都没敢洗,便上床休息了。
第二日一早,孙姨娘醒来后就伸手揉了揉眼睛,然后就猛地坐了起来。
她穿上鞋下了床,连忙走到梳妆桌前,拿起铜镜照了照,整个人便傻在了当场。
她明明记得昨日她已经将那些胡子给刮掉了啊。
这怎么又长出来了,好像比昨日里还要更长了。
昨日里的胡子也只比下巴长一点,可今日这胡子居然已经到胸口了。
孙姨娘连忙开口唤来了耿嬷嬷进来。
耿嬷嬷听到动静后,连忙从丫鬟手中接过水盆打开门端了进去。
一抬头看到了孙姨娘如今的模样,她也傻在了当地。
“姨娘,您怎么又长出来……”胡子了?
孙姨娘苦笑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开口说道:“我的声音……”
声音粗糙如含着沙粒,说是男人的声音,实际上还不如男人的声音好听。
耿嬷嬷吓了一跳,这才听清她的声音有多难听。
一个女人,长了一脸胡子,还长了喉结,如今连声音都变成了男人的声音,那还怎么出去见人?
孙姨娘:“耿嬷嬷,快去请太医。”
耿嬷嬷闻言,连忙施礼下去了。
这次看太医,孙姨娘整个人就躲在床帐子里,只将自己的胳膊伸了出来。
几名太医轮流诊脉,都没诊出她这是得了什么病症。
孙姨娘整个人的性格也越来越暴躁。
“再去找,去找民间大夫。”她整个人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声音本就难听,如今还带上了些声嘶力竭。
耿嬷嬷连忙应了下去了。
然而,不论是太医还是民间大夫,都没办法诊出孙姨娘究竟是得了什么病症。
孙姨娘再也没精力去找人刺杀沈牧或者是找他的麻烦。
她开始了寻医之路。
沈锦棠回到宜昌县的时候已经是四月中旬了,一切都已经走上了正轨。
她每日仍然是庄子里和医馆家中三头跑。
上午待在医馆,下午就在庄子里,到了晚上则是在家中休息。
宜昌县的百姓们用了杀虫药粉,田地里再也没有了各种虫子的身影,而且庄稼是长的又旺又好。
但别的地方就没这么好的事了。
宜昌县里有个农事药铺,里面专门售卖杀虫药粉的事情渐渐传扬的人尽皆知。
宜昌县的百姓们走到哪一提起自己是宜昌县的人,那语气里都带着骄傲。
青州知府得知此时时,就没忍住动了心思。
如此好的事情,功劳若是能落在他头上,那他今年的升迁就有希望了。
才刚刚四月中旬,天气已经变得十分炎热了。
不少地方已经连续一两个月没下过一滴雨了。
董师爷从县衙里出来,看着这阳光明媚的天,忍不住叹了口气:“幸好去年大人修建了水利,若不然这一直不下雨,万一遇上大旱,田地里的庄稼都会完了啊。”
傅主簿和梁县丞在一旁点了点头:“和大人说说,再过几天还不下雨的话,就来开闸放水浇灌庄稼吧。”
如今地里的庄稼虽然因为用了杀虫药粉的原因还是长得绿油油的很旺盛,可土地也都已经干旱的不行了。
几人不知道的是,其他地方干旱的更严重,已经有不少庄稼旱死了。
沈锦棠庄子里干旱的也很严重,于是她就想到了打井的事情。
前世她外祖父的老家是农村的,她小时候经常住在外祖家,也没少跟着下了地。
那时候每几亩的地头上都会打个井,安装上压井,打了井中的水挑到地里面浇灌庄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