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惑

“陆彦,回来。”闻澄枫习惯了这人万年不改的莽撞毛病,及时出言制止住他,把人喊回来说道,“狗皇帝确实没安好心,但我也确实没事。”

“主子真的没事?”陆彦犹豫不信。

他至今清楚记得,半年前他和主子被俘虏带上金銮殿,越帝一声令下就命人将闻澄枫关进了铁笼子里,那种关狮虎凶兽的铁笼子,把人当成畜`生对待。这是对一国皇子莫大的羞辱,可越帝却还觉得不够,又让太监剪下一截闻澄枫的头发,说那是暗红血色的不详之物,而剪发则是为了祛除晦气。

去他娘的祛晦气!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狗皇帝怎么敢!

陆彦只要一想起当时的事就火冒三丈,以狗皇帝的尿性,他没办法不担心自家主子今天赴鸿门宴会遭遇什么。

而这晌闻澄枫语气肯定地回答他:“算是逢凶化吉,真的没事。”

陆彦这才放下心来。不过他抠脚大汉一个,并没有发觉主子说起“逢凶化吉”四个字时,嗓音里含了一点很淡的笑意。又听见自家主子续道:“不过话说回来,我有另外一件事想问你。”

闻澄枫脸上满满都是疑惑:“我看起来,很吓人吗?”

“……啊?”陆彦挠了挠头,不明白主子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奇怪问题,如实道,“没有啊。”

闻澄枫得到他这个回答,越发困扰地皱起了眉头,“那……和我对视,会让你觉得想逃跑吗?”

“不会啊,主子你今天怎么尽问些不着边的问题。”为此,陆彦只能想出一种可能性,“是不是狗皇帝……”

“陆彦。”闻澄枫又一次打断他的话,执迷追问,“抛开前两个问题不谈,如果有一个人很怕我,那么我需要怎么做,才能让她不害怕?”

陆彦觉得头顶都要被挠秃了,主子今天真的很奇怪。提的问题奇怪,说话语气也很奇怪,不对不对,主子自从被废去太子身份来到军营,就一直沉默寡言,被俘来南越皇宫后沉闷得更甚,突然讲这么多话就已经够古怪了。

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而且以他的榆木脑袋分析,陆彦道:“有人怕主子这不是好事嘛?说明主子不怒自威,省得南越那些狗奴才时不时都来踩我们两脚。”

闻澄枫听着面前糙汉叽里呱啦一大堆没用废话,顿时觉得心烦意乱。

他脑海里无端就浮现出虞清梧好几次偷偷看他,然后仓皇闪躲的模样,像是奶猫试探性地伸出小爪子,却才轻轻碰到他掌心,就连忙缩了回去,留下一串酥痒直击心底。

闻澄枫猛地想到了什么,从椅子上站起来。

“诶,主子?”陆彦还陷在一头雾水里,就看见主子忽然打开门,任由寒风灌了满屋,而转眼人影已经小跑这远离他的视线,“主子你干什么去?”

闻澄枫头也不回地道:“包饺子。”

既然虞清梧怕他,那他就表现的顺从一些,总该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