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告诉三人:“两位先生住在东边客房,这位小姐住在西边客房。”

“为什么?”齐云肆严肃沟通,“我们不应该住在一起吗?”

“我们这里有习俗,未婚男女不能住在一起。”

“但我和这位小姐是恋人,迟早要结婚的。”

话音未落,姜玄月已经毫不客气把他脑袋按了下去。

她对老板说:“就按你的安排。”

……

齐云肆能拗得过姜玄月吗?当然不能。

所以尽管不情不愿,他最后依然眼睁睁看着她独自前往西边客房,自己则被赵星海无情拽离原地。

“你现在特别像那种拆散有情人的混账和尚你知道吗?”

“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赵星海一天到晚被他整得无语,“就算我不拉你,你难道就不会被姜从房间里踹出来了?”

“她不会,她那人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对我可心软了。”

客房面积不大,只有几件最简单的家具,桌椅都掉了漆;天花板的顶灯还坏了,只有床头墙壁上一盏光芒微弱的灯,勉强能照亮四周。

窗帘似乎是刚刚洗过的,边缘微湿,赵星海顺手把没关好的窗户也给锁紧了。

他就势往硬床板上一躺,打着哈欠问。

“那你给我讲讲,到底怎么不一样?我看她对所有人都一个样,包括对你和凌旭也没区别。”

“她对凌旭和对我能一样吗?”齐云肆和他并排躺下,很悠闲地将双臂枕在脑后,“她揍过凌旭多少次?她可一次也没揍过我。”

“难道不是因为她不想跟智障一般见识?”

“胡扯,是因为她外表强势,内心也有柔软的一面,她把那柔软的一面唯独留给了我。”

赵星海叹气:“你太能自我攻略了,我服了——但我要特别纠正一点,她那是强势吗?她那明明是残暴。”

“够了,我不允许你在背后诋毁月月。”

“我是实话实说。”

……

而此时此刻,被评价残暴的姜玄月,正独自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她一直躺到了后半夜,看起来像是睡熟了。

睡熟的她眉眼安静温柔,童话里的睡美人不过如此,充满了楚楚可怜的柔弱感。

……可惜有人把这种柔弱感当真了。

外面风声渐紧,床头那盏昏黄的小灯突然灭掉,不多时,窗户玻璃被“扣扣”轻敲了两下。

她睁开了眼睛。

透过窗帘没完全拉好的缝隙,她看见了一张脸。

一张黑面獠牙的狰狞的脸。

那张脸和之前街道两旁挂着的灯笼上的鬼脸一模一样,正紧紧贴着窗玻璃,血红粘腻的眼珠,还在空洞的眼眶里转来滚去。

鬼脸正直勾勾盯着她看。

与此同时,她听见了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

客房的门无法反锁,有钥匙的人可以随时潜进来。

微弱月光犹如泼洒在窗台上的一汪水,黑暗里,面馆老板提着一把剔骨刀,脚步轻缓靠近了床边。

作者有话要说:齐大帅哥,最强脑补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