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前台那张卡片,不是写着‘心爱的姑娘你到底在哪’吗?可能他在找自己心爱的姑娘。”
齐云肆纳闷:“谁家心爱的姑娘都住进酒店了还认不出来,需要从暗道偷窥?”
“那你得问酒店老板,镜子又不是我装的。”
暗道修建得异常讲究,还有楼梯通往各个楼层,由此可见当个变态也不容易,有钱有精力还得拥有独特的设计理念。
期间两人下了趟楼,特意路过209的镜子后,看一看凌旭在干什么。
然后凌旭房间那面镜子就翻转了,不偏不倚正拍到齐云肆凑近的脸。
“……我靠!我这英俊潇洒的一张脸啊!”
赵星海也挺意外:“凌旭你没睡觉啊?我还以为你睡了,起来折腾个什么劲儿。”
凌旭从通道钻出来,闻言冷淡朝他投去一瞥。
“问这蠢话。”
“嘿!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不是我俩给你包扎上药的时候了?”
齐云肆在旁帮腔:“要不说还得月月治他。”
“没错,以暴制暴最有效了。”
“以暴制暴不太准确,月月通常也是以理服人。”
“呵呵,你可真幽默。”
凌旭不想听他俩一通胡扯,他脚步越来越快,看起来是恨不得分分钟把他俩甩了。
齐云肆偏偏不让他清静,如影随形跟在后面:“上哪去啊?你有暗道地图啊?”
“滚。”
“笑话,大家都是在找线索,你凭什么命令我?”
就这样,在并不如何团结的氛围里,三人一路去往了六楼。
607的那面镜子也翻转了过来,可见姜玄月也进入了暗道,但他们没找到她。
直到他们发现了尽头的一扇铁门,铁门上布满了可疑的不明抓痕,似乎是某种野兽留下的。
大约是错觉吧,齐云肆忽然感到背后一阵阴风袭过,他下意识转过身去。
六楼暗道的尽头转角,隐约有一道红影飘忽而过,速度很快,他没来得及看清。
“老赵,你瞧见了吗?”
赵星海正聚精会神研究铁门,随口一问:“我瞧见什么了?”
“穿红衣服的小女巫,刚飘过去了。”
赵星海一惊,赶紧回头,却什么都没看见。
“……算了,咱们先想办法开这扇门,可是没有钥匙。”
“去哪找钥匙,是不是有细节咱们没注意?”
结果话音未落,铁门就从里面被拉开了,姜玄月就站在他们仨面前。
“干嘛呢?”
“月月?”齐云肆又惊又喜,“你找到钥匙了?”
“什么钥匙?”
“啊你没有钥匙,那是怎么进门的?”
她看他的眼神像在看智障:“因为门没锁。”
“……”
不仅是齐云肆,这次连赵星海也不得不承认,是思维定式禁锢住了自己,自己才会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
真是太丢脸了。
于是四人一起进入到了暗道里的这间密室,密室里充满年深日久不通风的潮湿气息,还有一股子很难形容的腐臭腥味。
齐云肆捂住鼻子:“我怀疑再多待一会儿咱们就该中毒了。”
地面浸染着大块早已干涸的、深深浅浅的污迹,初步判断应该是用水冲洗大量血迹所致。
赵星海自言自语:“这也太多血了,是什么导致的出血量?这是案发现场啊。”
姜玄月给出了肯定答案:“确实是案发现场。”
“那……”
“你自己照一照。”
赵星海举起手电筒,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照去,见影影绰绰的光线下,墙角正安静立着一座造型奇特的人形铁框。
那铁框并未被完全合拢,能看清被铁链联结的构造,以及内部无数根尖锐的长钉,观之令人生寒。
他不由得愣住:“这是……这是铁处.女?”
“对。”
所谓铁处.女,其实是一件极具历史感的残忍刑具,通常是将犯人绑在中间,再将刑具的两扇强行关闭,随后铁框内的上百根长钉,就会当场贯穿受害者的身体,先是手腕,然后是脚与膝盖,接下来是肩膀和臀部,直到眼睛……
很难想象,钉子慢慢刺入身体的感受有多痛苦,偏偏这受刑过程极其漫长,并不至于直接要了受刑者的性命,他们只能等待鲜血逐渐流干。
这远比死亡更令人绝望。
齐云肆接过手电筒走上前去,仔细检查了一下刑具,最终得出结论。
“看里面的颜色,几乎都已经被血泡过一遍了,估计害过不少人。”
赵星海问:“还有呢?”
“还有……好像没有了,什么也没看见。”
姜玄月缓声道:“还有的。”
“嗯?”齐云肆连忙又继续检查,“有什么啊月月?”
“有块布。”
“有块布?在哪?”
她将手伸进口袋:“在我这。”
“……??”
赵星海也无奈:“姜,欺负傻瓜会比较有成就感吗?这是罪过。”
“我只是告诉你们,来晚了就什么都没了。”
“……感谢,这将是影响我人生的重要一课。”
从刑具里取出的那块布,上面布满孔洞,很像被钉子扎出的痕迹,从布料的材质上判断,应该是受害者从自己的衣服上撕扯下来的。
布料上写了三个触目惊心的血字:
【逃出去。】
赵星海似有所悟:“可能这一游戏的任务,并不是让我们找什么心爱的姑娘,而是让我们设法逃离酒店?”
齐云肆说:“那就是要找酒店大门的钥匙呗?老赵你把那首歌谣再拿出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