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是每家每户腌菜的时节,桑柏家也不例外,赵美玲就是腌菜的好手,到了这时节自然是她大显身手的机会。
可以腌的菜有无数种,但对于柳树庄的乡亲们来说主要就三四种,萝卜干、酸菜和雪菜,这是每家每户必腌的,有些人家还会腌辣椒什么的。
桑柏家主要就是三种,今年的打算是萝卜干的数量最少,有一个五十来斤就可以了,雪菜有一百来斤也够吃了,酸菜最多,大约两百来斤的样子,不为别的就是因为桑柏爱吃。
这里的酸菜和以前东方的大白菜腌的酸菜,还有川味的酸菜都不一样,这里酸菜选的是本地上高帮青菜,长的有成人大腿中那么高,细条条的差多六七十公分,味道也特别,不苦不甜的几乎就无味,除了腌酸菜之外,平常很少有人种。
这样的青菜一但腌成了酸菜却是极为鲜美的味道,发酵好了之后就是直愣愣的酸爽,配上羊肉只需一点点辣,一点点一盐,就能把羊肉推向极致美味,同时把自己升华成冬日乡邻待客桌上的必有经典土菜。
所有的腌制都是从第一步,也就是砍菜开始的。
和乡亲们一样,收完了秋稻之后,便在田里种上了腌菜必需的品种。
经过了寒气的逼迫,晨霜的洗炼,无论是萝卜还是长颗青菜,又或是雪菜,都到了收获的时节。
桑柏家也和乡亲们一样,摆开了架式,准备腌菜。
备上了板车,大牯牛的活儿又来了。
刚出了门,桑柏便见到旁边的陈东升人家已经在院子里摆开了架式。
“东升,这么早啊?”桑柏问道。
陈东升两口子,正在刷萝卜呢,两人齐上阵,媳妇背着孩子,一人一小板凳围着大木盆子正忙活着呢。
“桑柏哥,不是我们早,是你起的晚了”陈东升笑道。
“对,我今天起晚了,今年这是头一拨?”桑柏见陈东升洗的萝卜并不多,也就是三个蓝子,最多不过三四十斤的样子。
陈东升道:“就这么多,我们现在不是分家了么,这些就够我们一家三口吃的了”。
陈东升兄弟姐妹仨,他是老大,弟弟羽升今年也结了婚,妹妹陈小敏招了个女婿,也不能说招,其实就是两口子把户落在了柳树庄,刚生的孩子还是跟着男方姓。
陈立国和余巧妹两口子把仨孩子一个接一个伺候成家,两口子就想着自己还能动,也不用孩子们养活,于是干脆分了家单过,这样的话老两口不用和儿媳妇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也少了吵闹。
单过了,大家自然就得各忙各的,腌菜这事自然也就各顾各的,父母兄弟之间搭把手什么的,但主要的还得靠自己。
桑柏挺欣赏陈立国两口子的作法。
齐小巧抬头用胳膊抹了一下脑门上的汗:“桑柏哥,你家怎么腌这么多啊,我看田里一大片”。
桑柏笑道:“人多么,过年的时候除了我们家,还有客人要过来,就这些我还怕不够吃的呢”。
过年郭长友一家肯定是要过来的,至于德间苍介十有八九也会过来,日本人以前过春节,但现在和西方接轨过起了元旦新年,所以到这边过中国新年,更多的是为了凑个热闹,同时拉拉感情。
感情这东西不常走再好也就淡了,德间苍介可不想和桑柏的感情淡了。
和人家小两口子聊了两句,桑柏红续往前走,到了下坡处正巧遇到大凤的丈夫,此刻正赶着板车返家,板车上面装了七八筐,筐里堆的都是菜。
“早上好,周波”
“桑先生早上好”周波笑着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