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帮人捧着柳树庄的时候,一声冷哼声传进了众人的耳朵里。
“不就是最近才发家的小村子嘛,我就不信抵的了单王村去”这位年青人怒气冲冲的说道。
大家都是闲扯淡的,很多在供销社商店蹲坐着都是来避风的,不是过来和人找架吵的,听到这位充满挑衅的话,大家都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
所有人都明白这位十有八九就是单王村的了,大家不想招事,于是只得闭上了嘴巴。
现在镇上都知道单王村的人和柳村庄的相互看不过眼。
但其实呢?
事实并不像这些好事人想的那样,无论是柳树庄还是单王村两家都没有太大的交集。
没什么来往那是肯定的,至于水火不容则是根本没有,因为没有必要,各家过各家的日子,生意上又没有交集,犯的上么。
有些人就是嘴巴厉害,自己身上一身饥荒家里顿顿菜瓜饭,还觉得顿顿吃大米的人家不行了。
这就有点像是四十年后网络上的那帮人。
不是今天心疼这个,就是明天心疼那个,心疼完了代孕生子的女明星,又心疼有逆徒的相声老郭,就是没有时间心疼一下自己。
你认识人家,人家不认识你的讨好,这也太卑微了。
不过这样的情况,也从某一方面说明了乡亲们观念的转变,从唯公有制转向了市场经济的过程,老百姓已经从以前的观念转慢慢向了发家致富这四个字上了。大家都羡慕起了赚到了钱的村子。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一旦过了一条道德的底线之后,乡村道德观念的沦丧就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桑柏现在自然是没有心情想人家怎么样怎么样的,他放下烟酒,直奔着摆木刻老头的地方去。
一直以来桑柏都欣赏老爷子的手艺,但是老爷子可不待见他,每次见他都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也不是桑柏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而是桑柏实在是喜欢老头的手艺,并且想给自己弄一张好床。
桑柏家里现在用的床自然是实木的,但是工就一般了,放一般人家用起来那没问题,但是口袋里钱多,多到骚的不要不要的桑柏就有点看不过眼了。
他心中的床那肯定得是古风的,床上得有顶,最好是四周还有乱枝纹,然后这么一直从床沿到顶上,四边还得带着栏,没必要像拨步床那样带着马桶,但是也不能像一般床那样啥也没有。
为什么不去收老床,因为桑柏不喜欢。
哪怕是古董,他也不喜欢睡别人睡过的床,而且心里也有点怵,总觉得不知道多少人死在这床上。
要是自己的祖辈们自然没问题,要是不相干的人总觉得全身难受。
至于料子,桑柏会担心么?找个紫檀的苗子水一浇就成材了,他担心个毛线哟。
奔着老头的摊子去,站在远方看了一会儿,桑柏便发现有意思了,美国帮已经扫过了老头的摊子,很显然这帮人对老头的手艺没有多大兴趣。
接着日本帮又扫了一次,日本帮是有兴趣,不过出的价很显然没有他希望的那样高,至于这里的乡亲们,有几个有闲钱买这个的。
于是桑柏自命拯救天使,降落到了老头的摊子旁边。
“老爷子!”
一看到桑柏,老头立刻脸不是脸的了。
“你又有紫檀的东西想做?”老头望着桑柏问道。
看桑柏笑眯眯的不说话,老头又道:“你要是真出的起钱,我有好料子!”
桑柏一听愣了一下,脱口问道:“什么料子?”
“海黄的料子”老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