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从厕所出来,感觉腹部烧灼得厉害,腿脚都变得有些虚软。
只能扶着墙慢慢往前走。
走廊安静,听见脚步声。
眼前忽出现一双黑色皮鞋。
宋意停了下来,目光往上移。
应朝的皮肤被灯光照得冷白,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雪松香。
“怎么,”应朝扯了下唇,“几日不见,想我想得脸都白了?”
“……”
宋意心里一个大无语。
嗯,都离婚了,他还是这么自恋又不正经。
宋意睫毛卷长,在轻轻地颤,嘴唇的血色失了些。
她懒得理他,继续往前走。
视线突然变得模糊,身子不受控制往下跌。
被一双手臂稳稳扶住。
宋意抬头看对方一眼,想推开他,将支撑力变回墙,倏地被人打横抱起。
“你干嘛。”
应朝大步朝前走,视线凉凉扫下来,“宋意,你可真有本事,我们才离婚多久,把自己弄成这样?”
宋意无语他:“我只是痛经,”
“放我,下去。”
最后她还是被应朝抱上了车,去往最近的医院。
只能在路上给周悦发了个信息,说她遇到点事,先走了,并表达了抱歉。
“每个月都痛经?”医生问。
宋意道:“也没有,偶尔。”
“今天白天有没有碰凉的东西?”医生又问。
宋意想了一下,道:“除了早上那杯咖啡,之后都是喝凉水,下午喝过一杯果汁。”
医生叹了口气:“身体不好,来例假呢,就不要碰凉的东西了,一律喝热开水,或者多喝点红糖水。”
“还有,你最近是不是经常熬夜?”
宋意点了下头。
“少熬点夜知道吗,工作再忙也要注意休息,尤其是特殊的这几天。”
“你这种情况,回去可以买暖宫贴贴贴。”医生道。
宋意再次点了下头。
这时候,应朝递来一个一次性塑料杯,里面装的水微微冒着热气,另一只掌心摊着颗药,“把药吃了。”
吃过药的关系,从医院出来,宋意的情况好多了,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
人骨架小,瘦薄伶仃,应朝身宽体长,并肩而行,被衬得更小。
“我坐地铁回去。”来到路边,宋意说。
应朝侧过脸看她。
兜里的手机传来“嗡嗡”地振动声。
应朝懒洋洋摸出来。
商湛当时看话剧看到一半,就被无聊得犯了困,拍拍应朝的肩膀,“兄弟,我睡会儿,结束了叫我。”
谁知道等他醒来,观众走了大半,还是跟宋意一起来的那个同事周悦好心拍了拍他,将他叫醒,“你怎么在这睡着了啊,话剧都演完了呢。”
“老朝,你太不地道了吧!什么时候走的都不叫我一声,还把我当兄弟吗你。”商湛声音听起来有些生气。
应朝道:“有急事。”
“呵,你再急也得给我说一声啊!”
应朝没再跟他多说,挂了电话。
傍晚的风微凉,宋意散落在额角的碎发被扬起,一丝遮了面庞,她拂了下,道:“今晚谢谢你了。”
之后好像不知道还可以说什么,宋意道“我走了”挽着包包准备朝地铁站走。
应朝的声音止住她,“这么不想坐我的车?”
“离婚了,就把我当陌生人?”低沉的嗓音带了嘲。
宋意停了停,回头,“不是,”
“这里开去江景七苑挺远的,而且这个点会很堵,我坐地铁还方便点。”
应朝扯了下唇,“我可以理解为,你在体贴我吗,怕我开车太久累着?”
他懒散走过来,递车钥匙,“那你来开也行。”
“……”
“好吧,那我直说,我就是,单纯,不想让你送我。”宋意出口。
空气寂静。
应朝脸色说不上难看,还是那副冷冷淡淡地,对什么都不屑一顾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