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心里有了主意。
三人又喝了一会,魏都看着梁俊道:“兄弟,今日咱们一伙人虽杀了内侍天官,但你与我不同,我在这雍州,别的不敢说,便是再大的官来了,杀了也是杀了,我魏家虽没了皇室爵位,却终究与皇室有血脉干系,非是我轻瞧兄弟,而是为兄弟着想,你切莫多心。”
梁俊见他说的真诚,又见他把杀陈乐的责任也拦到自己身上,有些感动,抱拳道:“殷诚不才,也知道魏大哥是一片好心,怎敢怪罪兄长。”
正说着,狄信取了笔砚而来,递给文渊,道:“我已派人将书信送往海辽,文兄弟放心。”
文渊起身拜谢,狄信道:“自家兄弟,说个什么谢字。”
四人又喝了一轮酒,梁俊趁机问道:“魏大哥,不是我多心,只是有些困惑。”
魏都道:“兄弟有话直说,这里没有外人。”
“既然如此,那我就说了。”梁俊见他说的爽快,自己也不愿意让他瞧不上,道:“若是今日我不杀陈乐,魏大哥可会杀他?”
梁俊说完,狄信哈哈大笑,魏都道:“自然是杀的。”
“魏大哥不比我等,都是流落江湖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魏家在凉州那么大的家业,这杀内侍天官,罪同谋反,魏大哥就不怕么?”
“怕?”魏都没有说话,狄信道:“殷诚兄弟,你今日杀了陈乐,文渊又是魏二哥的师弟,都是自家人,有些话说与你听也不妨。”
梁俊和文渊见他说的正式,放下酒杯听他说话。
“咱们早就准备反了他娘的了。”狄信道:“这朝廷无度,皇帝昏庸,民不聊生,旁的地方我不知道,两位兄弟,你可知咱们雍州境内,这十年来饿死了多少人么?”
梁俊摇头,狄信道:“雍州尽十年来,三年大涝三年大旱,十室饿死九室,若不是魏大哥和魏二哥将家产拿出,只怕这雍州要么早就死光了,要么早就反了。”
“朝廷都不管的么?”
梁俊纳闷道,不应该啊,大炎朝就没有一个明白人么?
狄信哈哈大笑,道:“管?他们只顾着争权夺利,只顾着那个皇位了,哪一朝哪一代像这大炎一样,一个太子换七八人,他们自相残杀都来不及,哪里有心思管百姓死活。”
果然,自己刚来的时候也在纳闷,大炎朝这样换频繁换太子,储君不稳,就不怕天下人心惶惶么?
一出来才发现,这大炎朝早就到了分崩离析的边缘了。
只是之前身在长安,看不出一丁点乱世之象。
“旁的不说。”狄信低声道:“只怕常玉那里早就准备好了,如若不然,之前的阉患况让是如何死的?定是被他所杀,现在这常玉只等着这狗太子一到,就反了他娘的。”
卧槽,梁俊一惊,雍州的人已经彻底把杀天使的屎盆子扣在了常玉脑袋上了这是?
常玉这孙子当真敢造反?
魏都见梁俊面露惊色,只当他是不相信,笑道:“兄弟不信,也是自然,那常玉早就拜在了大贤良师门下,那大贤良师曾邀大爷和二爷一同谋事,只是二爷不曾答应。”
卧槽,梁俊又一惊,大贤良师,怎么那么听起来那么耳熟?
张角!黄巾军!他也穿越来了?
狄信见梁俊面露惊色,道:“这事,雍州境内,谁人不知,那大贤良师倒也有些道行,信徒众多,每次开坛作法,总说,洪炎不公,草民固穷。黄天厚土,万府充盈。只怕,等这狗太子到了雍州,常玉不等他查,就会杀了太子祭旗,反了。”
魏都道:“雍州三年大灾,常玉就是不报,你当是为何?全是那大贤良师的主意,对朝廷说无灾,对百姓说朝廷明知雍州有灾,就是不救,就是逼着百姓对朝廷不满,狠下心来跟着他们造反。”
“砰!”文渊猛的一砸桌子,怒道:“这狗贼,为了造反,居然这般残害百姓。”
梁俊也是义愤填膺,万没想到,自己在长安,一群人憋着要杀自己。
如今出了长安,又被人盯上了。
真当自己是没有脾气的泥人么,谁想杀就杀,谁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跟着道:“丧尽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