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就觉得自己这帮人有了不臣之心,乃是奸臣,唯独他是朝廷中最大的忠臣。
明里怼在场的所有人,尤其是怼自己。方护说个建议,他就提反对意见。
方护说修河,他就说修河堤。方护说收税,他就说赈灾。
烦的方护见了他就恨不得拿砚台堵住老头的嘴。
暗里还老是拿话来教育自己等人,劝军机处这帮人改邪归正,做个好臣子,尤其是教育自己。
隔三差五不是给自己讲历史故事,就是拿四书五经里的话点自己。
这一点是方护最不能忍受的。
老子他娘的就是要当个权臣,要你在这唧唧歪歪。
刚刚跪了梁老三,方护心里本就憋着一股火,又听到苏德芳日常怼人,方护再也按耐不住,破天荒的怼了回去。
明面上怼苏德芳,实际上还是做给梁老三看。
“你!”苏德芳反应过来,瞪着眼睛,雪白的胡子气的微微打颤。
见周围的这帮同僚一个个看戏一般,全然没有打圆场的意思,而皇帝也高高坐起,饶有兴趣的看着老头。
苏老头只觉得血气上涌,我要以死明志!
一有此想法,老头就想往柱子上撞。
梁老三有经验,上一次自己要罢免太子,就有一老头撞死在自己面前。
若是苏德芳今天死在军机处,那乐子可就大了。
不管谁气死的老头,自己这个误杀忠良的名头是躲不过去了。
正要起身去拦住,只见冲着柱子而去的苏德芳急刹车般停住了脚步。
“老夫若是这般死了,反倒便宜了这帮奸臣,哼,老夫岂能如了你们的意。”苏德芳想通了之后,停在那边,气哼哼道:“既然程军机这般说了,老夫便舍了这把老骨头,出城走一遭。”
说罢也不冲梁老三行礼,气哼哼的走出军机处。
梁羽极力的憋着笑,这老头,还真挺可爱。
梁老三一见老头不死了,也有些晃神,直愣愣的坐了下来,看着同样有些懵的方护。
也是,老头子性子虽然烈,但要是每次被人怼了就寻死觅活,只怕也活不到这个岁数。
梁老三确定老头不会出去寻个没人的地方自己了断,放下心来。
此时军机处内唯一的不明真相的群众出去了,只剩下这帮各怀心思的穿越众。
梁老三也不打算和他们绕圈子,自己这些日子都快被他们挤兑死了,要不是梁植想要进军机处,梁羽都恨不得和自己摆明军马对着干,自己再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思。
“说说吧,景王之事,你们是怎么商议的?”梁老三眼睛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方护身上。
“陛下,臣等”方护刚想说话,梁老三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方阁老,屋里既然没有了外人,这些虚礼就免了吧。”
方护心里一咯噔,梁老三这没有外人的意思可不是说屋子里现在都是自己人。
而是就差戳破最后一层窗户纸,公开各自的身份。
毕竟同殿共处小半年多了,要是还没弄清自己卧榻之处都是何方神圣,也没有资格坐在这间屋子里。
“既然陛下这般说了,那么微臣也就直说了。”方护清了清嗓子,沉声道:“我等皆认为太子殿下,并无资格入军机处。”
“哦?”梁老三听了这话乐了,把玩着桌上的镇纸,道:“难道太子那位军师祭茶刘文静没有去诸位的府上?据朕所知,太子为了进城,可是花了不少的代价。”
众人眉头一皱,心道:“皇帝老儿身居宫中,消息居然这般灵通,向来是程经给他透的信。”
刘文静的身份虽然并没有公开,但知道的人并不多。
更何况他进众人府中谈条件的时候,乃是乔装打扮走的后门,以刘文静之谨慎,想要不让人知道自己的行踪,易如反掌。
皇帝这般信誓旦旦的说出此话,必然也已经知晓各自手里有几成丝绸之路的份子。
“既便如此,微臣等人也都认为,太子殿下没有进军机处的资格。”方护脸不红气不喘,面色如常回道。
梁老三看了看众人,道:“诸位也入方阁老一般想法?”
众人迟疑一番,缓缓点头,韩励道:“臣等也都认为太子殿下没有资格进军机处。”
方护慢条斯理的补了一句:“微臣认为太子也并无必要进军机处来。”
并无必要,梁老三眼睛微眯,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
梁羽等人也都有些意外,今个方护这是怎么了?
往日里这老头可是四平八稳的性子,谁也不得罪,极力的平衡着长安城内各方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