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让他们回去,等长安城那边分出了胜负之后,再说下一步的打算。
如果说太子打败了联军,那陈飞就投降北凉军,和北凉军一起把其他势力的军队端了,当做自己的投名状。
如果说联军打败了太子,那陈飞就投降联军,至于说投降联军中的那股势力,等到时候灭了北凉军再说。
于是幽州城外就出现一个十分和谐而又有趣的现象。
把幽州围得铁桶一样的诸侯联军每隔三天,就去城内领一次粮食。
每次粮食不多不少,刚刚够他们吃两天半。
既让联军吃不饱,又让联军饿不着。
没有攻城的力气,也不至于担心幽州城内突然杀出,没有逃跑的能力。
幽州城外如此的和谐,可是中了陈帆的意。
陈帆每日在城墙上隔空和联军说话。
你从是哪里人?你们那有什么特产?你们老家有什么名人?
你们那最有名的才子叫什么?你们那最有名的花魁叫什么呀?
今天问完,明天陈帆的榜单就出来了。
什么冀州十大才子排行榜,什么彭城十大美人排行榜,什么长安十大花魁排行榜。
各种各样的榜层出不穷。
联军们哪里见过这种阵势,看着陈帆陈少都排的各大榜单啧啧称奇。
聊着聊着联军的矛盾就爆发了。
各种地域黑就出现了,什么你们扬州的花魁名不副实,不如我们金陵的花魁名气大。
什么你们豫州的才子浪得虚名,全都是绣花枕头,不如我们颍州的才子有真才实学。
原本没因为攻打幽州打起来,联军反倒因为这种事摩擦不对。
到最后更是刀兵相见,闹出了人命。
陈飞还出城相劝,把联军各家统领聚在谈判桌前,分析这事是谁的不对,这事是哪家的错误。
这事要不是陈帆亲眼所见,他都不相信会发生这么神奇的事。
原本要攻城的联军,还得靠被攻打人调解。
相比幽州的魔幻,长安城外的局势也很稀奇。
奉檄文前来勤王的诸侯越来越多,甚至不少起兵造反的势力也扛着旗跟着凑热闹。
比如说在江南闹腾的风生水起的赤眉军。
一帮人连盔甲兵器都没有,穿的破破烂烂,浩浩汤汤的就来了。
梁羽一见在自己地盘上闹事的主到了,哪里能放过这等大好的机会。
刚想带着军队把赤眉军的头头弄死,就被联军其他头头拦住了。
赤眉军的首领也是个不怕死头铁的,当着梁羽的面,举着长安城内的檄文冲着梁羽吆喝。
说自己是响应太子来勤王的,他不是反贼,梁羽这个弑君杀父的败类才是反贼。
把梁羽气的七窍生烟,却又无可奈何。
毕竟此时长安外的眼睛太多,甚至不少人的成色和赤眉军差不多。
放在平日全都是要被朝廷大军剿灭的乱党。
但人家这个时候来,而且还手握两张檄文。
太子不待见自己,他们就举起联军的檄文,高嚷着支持联军。
联军不待见他们,他们就高举起太子的檄文,说是顺应天意,辅助太子登基,剿灭乱臣贼子的。
这个节骨眼上,梁植也拿他们没有一丁点办法。
打?就算这帮人真是造反的乱民,谁敢打?
这边一打,他们人多势众,短时间之内是不可能打败他们的。
再者说,外面这一打,城内的梁俊能放过这种大好的机会?
给联军来个里外夹击,梁羽就算再是军事天才,在绝对势力面前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因此长安城外也出现一种很奇怪的现象,
原本是朝廷认定的反贼,却堂而皇之的待在以朝廷大军为主的联军之中。
吃着联军的粮食,睡着联军的床,每天的日常就是起来之后,冲着长安城劝降梁俊。
梁俊也乐得陪他们演习,一边问今个劝降的人是哪里人,现在是什么官职。
一边让人赶紧制定印章和诏书。
往往早上出寨前,这帮人还是没有名分的反贼,劝降完太子之后,摇身一变反倒有了官身。
梁俊手握兵部和吏部还有军机处的大印,官职不要钱的往外送。
今天给赤眉军的首领封一个汝州太守,明天给白莲教分部的首领发一个堂州都督的官。
不到七天,整个联军里像是炎朝百官开会。
梁植坐在盟主的位置往下看,底下坐着乌泱泱的人。
这个是太守,那个是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