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哈哈大笑,“你这人,多少人想要还没有呢,你却有了嫌累赘,真真是各人不同啊!”
两人说笑一会,王含章忽的小声问道:“阿哥,这珍珑棋局如何?”
段誉惊叹,“难的很,我自负在棋道之人颇有成就,之前也曾见过这份残局,可以棋力不支未能破开。”
又道:“留下这局残棋之人该是何等的天纵英才,若是有幸,缘悭一面便无憾了。”
王含章没有说话,凝神向棋局望去。
段誉知道王含章棋力和他不相上下,两人在苏州和桐柏城都有对弈,彼此半斤八两,是以也不虞此局伤了他。
函谷八友中的二弟子范百龄是个棋迷,早已走近观看这场棋局。
邓百川、公冶乾等人也来瞧一瞧,但他们于此道并不精通,所知有限,看了一会不懂,也就不看了。
范百龄精研围棋数十年,实是此道高手,见这一局棋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或反扑,或收气,花五聚六,复杂无比。
他登时精神一振,再看时,忽觉头晕脑胀,只计算了右下角一块小小白棋的死活,已觉胸口气血翻涌。
再待他要细算时,突然眼前一团漆黑,喉头一甜,喷出一大口鲜血。
苏星河冷冷的看着他,说道:“这局棋本来极难,你天资有限,虽棋力不弱,却也多半解不开,何况又有丁春秋这恶贼在旁施展邪术,迷人心魄,实在大是凶险,你到底要想下去呢,还是不想了?”
范百龄道:“生死有命,弟……我……决意尽心尽力。”
苏星河点点头,道:“那你慢慢想罢。”
范百龄凝视棋局,身子摇摇晃晃,又喷了一大口鲜血。
丁春秋冷笑道:“枉自送命却又何苦?这老贼布下的机关,原是用来折磨、杀伤人的,范百龄,你这叫做自投罗网。”
苏星河斜眼向他睨了一眼,道:“你称师父做什么?”
丁春秋道:“他是老贼,我便叫他老贼!”
苏星河道:“聋哑老人今日不聋不哑了,你想必知道其中缘由。”
丁春秋道:“妙极!你自毁誓言,是自己要寻死,须怪我不得。”
苏星河与丁春秋二人之间的深仇大恨,今日是要有个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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