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幻山直等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出门,一直盯着他的王子虚不由感叹,纨绔公子不谙世事,好大的福。
王子虚一路跟着他,见他吃过午饭,又去了本观大师处,他心下好奇,便附耳过去悄悄探听。
就听屋里本观大师淡淡的声音:“施主,昨日老衲已经将话说的很明白,此事我无能为力,你另请高明吧。”
许幻山笑道:“大师说笑了,白马寺中数大师对佛理精研最深,这事非您老人家不可。您得知道,这是朝廷中汝阳王交给在下的任何,大师切勿推脱啊。”
本观沉默一会,再开口已带了些许冷漠:“老衲确实不知,施主请回吧。”
许幻山轻轻哼了一声,略带威胁道:“大师,白马寺虽是佛教第一圣地,香火绵延数百年,门人香客无数,但这可是朝廷中事,大师可要想清楚了,后果如何?”
然后不等本观回答又道:“你也不必再说什么不懂的话,我既到此来找你,那便知你通晓其中文意。大师如今五十有八岁罢,三十年前,可曾远赴西藏?”
“咔咔”两声响,本观手里的佛珠被他攥紧,王子虚虽不见其人,但只闻其声也能想到本观大师心中此时何等愤怒。
同时他也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让这纨绔子弟胆敢如此逼迫堂堂白马寺的高僧,又谈及什么文意、西藏。
王子虚冥思苦想,却不得半点要意,正头疼时,屋里本观大师的声音又响起。
“施主果然是有备而来。”本观大师话音极其冷漠,许幻山听着却甚是得意,微微仰头道:“那大师同不同意?”
本观大师顿了顿,一直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眼底一道莫名的神色闪过,他道:“是什么文意,拿出来吧。”
许幻山起身随意道:“大师稍等,我这就去取来。”说完起身出了房门,朝住处走去。
王子虚躲在屋后,探头看看他的背影,心中左右为难,不知是该在此处盯着,还是尾随许幻山而去。
当许幻山身影快要消失时,他忽然想起王含章的话,是让他盯紧许幻山,别的未曾说过。
王子虚立时明了,悄悄起身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