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许远一人有些不忿,担心汝阳王通过“许远”这个名字找到自己。但很快就从大都传来消息,汝阳王因受惊在府中修养,一切行动都有所停止,找人之事也无疾而终。
许远这才放下心,不再说什么。
王含章不知,他这个决定,很是避免了一场恶战。
那风师在他手上重伤,祭祀堂在京中的人手立刻传讯回草原召集人手。
上一辈的宿老高手所剩无几,除了房师、风师,只有洪师一人,他接到消息,立刻带着人手奔赴大都,不几日就见到了在汝阳王府养伤的风师——皇上的命令,让祭祀堂护卫汝阳王安全,风师自然在内。
洪师赶到后,与风师在房中密谈半日,出得门来又和汝阳王商讨许久,有下人看到他们有说有笑的走出来。于是风师等人也在汝阳王安置下来。
至于房师,那是谁?
洪师这次前来,带了祭祀堂大半的高手,他们精通当年与灵鹫宫当代宫主同归于尽的大祭司传下的阵法,王含章若是冒冒然闯来,只怕是讨不了好。
此间事也算告一段落,诸人都得到了一个相对满意的结果。
包括许幻山。
许幻山不知道相救自己的这个人是谁,只知道他一身黑袍遮住头脸,只露出一双寒光四射的眼睛,将他不知道带去了哪里。
他有心问询,但每每与对方目光相撞,总是不自觉有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直入脑门,立刻就一个字不敢说了。
不过他知道这人对他应该没有敌意,反而还对自己多加照顾,不但为自己治愈在汝阳王府受刑所致的伤,还迁就自己的伤势,准备了一辆马车,每日歇息时间许多。
许幻山躺在马车里闭着眼,感受着身下的颠簸,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有些心安。
……
一夜无话,第二天王含章起床下楼,见下面还未来客,张汶、许佳等弟子也都未起床。
酣战一场,他们累的很,内心和身体都是如此,王含章便也未叫他们,自己下来吃早饭。
他要了几个小菜,并粥和饭食,坐到窗边。
饭还没上齐,就听客栈门口一个吆喝声传来:“老张头,快给我打一壶酒来。”
声音先入人耳,人影随即来至,是一个个头不高,容貌略猥琐的人。
王含章看了他半张脸,忽的一笑,在这里竟是遇到了熟人。
掌柜的接过他的葫芦,一边打酒一边道:“这次怎么算钱,还是赊着?”
来人哼的一仰头,“这是什么话,我来宝是什么人,怎么能赊账!”说着,他在柜台上一字排开十个大钱。
掌柜白了他一眼,挥手将钱划拉进钱柜里,将打好的酒放在柜台上,奇道:“这点钱还不够还账的啊。说来也怪了,你今个是哪来的钱?”
那人嘿嘿一笑,“这你不用管,爷自有来钱的法子。”他头向上高昂,拿着酒葫芦就要转身离开。
但他一回头,正和王含章四目相对,猛的一哆嗦,酒葫芦“咚”的掉到地上。
掌柜的没好气道:“刘寡妇那么够味吗,一晚上连东西都拿不稳了!”
他狠狠咽了一口唾沫,酒葫芦都不管了,立刻谄媚的弯腰小跑过来,笑道:“您是什么时候来的,这么巧,正好遇到了。”
掌柜的愣了愣,看了王含章一眼,低头算账去了。
这样的闲事可不要管,不然就是拿命来作价的。
王含章也没想到能在这儿遇到来宝,抬手示意他,“坐下说。”
来宝推辞两下,见他是真心的,便在他左边坐下,屁股小心的只挨了半个,一脸恭谨。
“你不是说你在邯郸过活,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王含章问道。
来宝心中一惊,心道:我就是怕你要来杀我,所以才来到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结果还是让你碰到了,你说说,可不是倒了大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