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溟子煜认识这人是褚兴的随从,点点头,去了褚兴办公的院子。

行礼后,问道:“褚大人找在下有事吩咐?”

褚兴将手里的文书放到一边,道:“听说你们那伙儿人里面有人受伤了?可严重?”

东溟子煜眸光微闪,道:“腿断了,不过已经接好了,好好养着,不会留下残疾。”

褚兴敲着桌面,似是很为难地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啊。”

东溟子煜道:“他伤了腿,按理说也能做些凿石头、刨木头的活儿,但他家里人希望他在家好好养伤。

他十三岁的大儿子主动要求替父亲来服役,虽然年龄不够,但身体健壮,总比他一个断腿的干活多。褚大人,您看如何?”

褚兴眸光一闪,笑道:“没想到那小子这般孝顺!那就通融通融吧,不过毕竟年龄小,别安排太累的活计,别累伤了。”

他不说,东溟子煜也会这么做,但嘴上还是道:“大人仁慈,多谢大人体恤,在下记住了。”

褚兴轻咳一声,笑道:“也是难为那孩子了,只是受伤的都回家养着,这个先例不能开。服劳役的伤亡者有抚恤银子,按照规定,他断了腿,没有生命危险,应给五两,你去账房那里领吧。”

东溟子煜抱拳行礼道:“多谢褚大人!”

这次他的感谢是真诚的,五两银子不少了,农户人家半年的收入,对于他们这些没家没业的人来说尤为珍贵。

再说了,这银子,若是褚兴不想给,私自瞒下,他也不知道。

东溟子煜没去领,而是叫了东顺子来,让他去账房画押,领了他爹的补助银子,还在东溟子煜的提示下,去给褚兴道了谢。

苏长庚一直在另一个房间,从门缝里暗暗关注着事情的进展。没想到,东溟子煜主动化解了此事,那伤者还领了五郎银子,生生气的红了脸。

他自己什么都没得到,还生了一肚子气,就将气撒到蒋毅身上,堵住他一通训斥挖苦。

把蒋毅气的不轻,他是村长的儿子,在村子里大多数人都得敬着、供着他,何曾受过这种气?

但他不敢对苏长庚这个九品末流小官作什么,只恨东溟子煜狡诈如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