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干什么来着？

俯身困住眠眠少年一下子记不起来了，好像是不希望眠眠跑掉来着，也好像是想要再教训眠眠一顿来着，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吧？

少年漆黑幽深视线描摹玉人一样漂亮发小。

从乌黑柔软发丝开始，然后是那精致如画眉眼，像是呼吸困难而微微张着软唇，还有淡淡橘子香气……

“眠眠。”陆撼城听见自己呼唤。

什么都不知道，但总感觉陆哥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顾眠双手小猫一样投降在两旁，他舔了舔有点干唇瓣，软软地‘恩？’了一声，除此之外，他不敢轻举妄动。

“眠眠。”

陆哥还在喊他，顾眠缩了缩脖子，害怕地感到有股更可怕热气从上笼罩下来，是陆哥呼吸。

太近了，太近了，陆哥会听到他心跳！

“陆哥……你、你离我太近了。”眠眠声音很小，音色里分不清是委屈还是害怕亦或者是欲拒还迎。

“近吗？”陆撼城停在距离他眠眠只有一厘米位置，鼻峰都是交错，“可你不是闭上眼了？”

顾眠双手害羞地去捂住自己脸颊，他手实在是很漂亮，没做过任何脏活累活，只写过字，准确来说连字都很少写，抄作业都是丢给他陆撼城来搞定。

就是这么一双手，装饰一般遮掩含羞脸，指缝掩耳盗铃似虚虚分开，顾眠便在这样他自觉比较安全状态下，温吞地颤了颤睫毛，最后缓缓撩开眼皮，迷蒙地悄悄看陆哥。

“我有吗？”少年害羞着狡辩，“我才没有……”

陆撼城低低笑了笑，从胸口震出笑声，对顾眠来说简直就像是地震。

顾眠抿唇，没由来地感到羞耻委屈，他眼眶几乎是一下子就充斥着盈盈水色，嗔怪道：“你笑什么？”

陆撼城敛笑，试探着回：“你知道。”

顾眠也想起来了，当时视频时候，他说自己知道，可、可太紧张了，跟想不太一样，总觉得有点害怕，心跳得也快要死掉了，他现在该怎么做呢？顾眠不知道，他不知道。

陆哥可太讨厌了！

顾眠控制不住地一眨眼，眼泪就往下掉。

这样顾眠陆撼城可不敢再试探，瞬间都不敢靠太近，连忙起开，却不想刚刚离开两三厘米，眼睛湿漉漉少年却一副不舍模样，困惑地看着他，双手犹如幼嫩植物，攀附圈住陆撼城肩膀。

顾眠眨了眨眼，这回轮到他问陆哥了：“陆哥你干嘛？”

陆撼城哪知道他要干什么？他反问顾眠：“那你哭什么？”

顾眠抿唇，好一会儿，说：“不知道……”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眠眠。”

顾眠哪里知道啊？他什么都不知道，不要问他啊！

少年摇摇头，又用湿软眼羞怯地看陆哥，发现陆哥眼睛里是自己特别难为情模样，连忙又伸手去捂住。

陆哥睫毛刮过他手心，弄得顾眠痒痒……

他想拿开，可拿开后陆哥眼里又都是自己了，多不好意思啊，不拿开呢？陆哥又一直这么在他上头做平板支撑，要是坚持不住了，掉下来怎么办？

救命！

顾眠无法思考，他混乱地看着被他遮住眼睛便不动弹陆哥，既怀疑陆哥视线能穿透自己手掌心看见自己模样，又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手正触碰着陆哥脸，相触碰地方烫得可怕，不知道是他在燃烧，还是陆哥发烧了……

如此奇妙僵持，不过才过去几秒，但顾眠却总觉得过去了好久好久，久到他心跳过快到呼吸不了，稍微吸气就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