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夜宿花楼,而且太过心善了。保不齐会因为心软,把其他女子接回家。我看他为人也算不上坚毅,倒像个孩子似的,有几分毛躁。”
“哥哥说的是,只是普天下的男人,不都是这样吗?况且以我的身份,能嫁给别人做妾室就算不错了,哪里能希求夫君的心留在我身上。”
林燃停了下来。
林萱不解:“哥哥?”
“你的价值,不是别人能决定的。”林燃道,“是你自己决定的,你要是一直这样自怜自怨,日子只会越来越糟糕。”
林萱明白哥哥的意思,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唯有苦笑,跟在兄长身后,看着哥哥修长挺拔的背影,忍不住想,哥哥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否因为也曾经经历过绝望?
她不知道讨饭时是什么感觉,但是她清楚,这个词和自尊心甚高的兄长一点都不搭。
他疯癫过,痴狂过,最终从阴霾中走了出来。
林萱想想自己,觉得和哥哥相比,也不是那么难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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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军卫所
孟澜星解决完所有的事情,喊来自己的副将,“今日辛苦了,我看天色也不早,又没有什么事情做,提前让兄弟们回去吧。”
副将高兴道:“卫长体恤下属,属下这就去告诉其他兄弟,这几日忙,改日兄弟们凑几个钱,恭迎卫长上任。”
孟澜星摆摆手:“哪里用你们掏钱,等闲下来,我请你们吃饭。”
“那属下先谢过了!”
孟澜星离开府衙,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兵部,他没有进去,只是躲在暗处,耐心地等待。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黄岸与同僚们说说笑笑地走出,去后面取了马,骑马离去。
孟澜星没有骑马来,他知道黄岸的住所,一路抄近道狂奔,在无人之处停了下来。
临近落钥,路上的行人很少,黄岸一眼就看到了他。
不久之前,他刚被孟澜星找了个由头当众教训过。中卫所的权力很大,就算是他的上级,也不想得罪孟澜星,黄岸有苦说不出,只能祈求孟澜星撒够了气,千万别再想起他来了。
黄岸起先还不太清楚孟澜星为什么找他麻烦,后来京中有了传言,他才明白,原来孟卫长和林家小子是那种关系。
他带人抄了林家,把人手指踩断的事情,也不是没人知道。跟他一起过去抄家的兄弟们都看到了,孟澜星在兵部也有人脉,打听一下就知道,过来找他的麻烦并不奇怪。
黄岸翻身下马,小跑到孟澜星跟前,发现这位长官呼吸沉重,眼神阴狠地看着他。
“孟大人……”
孟澜星突然笑了起来:“上次教训过你一次,我本不该继续纠缠,但是有件事情,想找你问个清楚。”
“您问,您问,卑职一定知无不言。”
“这里不太方便,你跟我来。”孟澜星带他离开小巷,来到僻静的树林。
不等黄岸开口,翻身绞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拧,咔嚓一下,脖子扭断,人没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