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些怪人都只是停在那里看他们,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李觅往一个方向抬了抬下巴:“先从那边走……离开这里再说。”
那是他们过来的方向,也是现在白脸人站距最宽松的位置,只有两只。
离那里最近的人是张贺,但他却没动,直到看见李觅走了几步却没发生任何事,这才硬着头皮转身往外走。
他们的背包都扔在旁边,他没敢捡。
刘莉在他后面,浑身都还在发抖,紧跟着他就走了。
祝馀过去捡起背包,等了等后面的李觅他们,一起在数十只白脸人的注视下,不紧不慢地走远。
当他们终于走出一段距离,松了口气回头来看时,却见它们还在原地,保持着和原来一模一样的站姿。
只是为了盯着他们,其中一部分的脑袋拧到了脖子后面来。
他们不敢多留,又走了一段路,直到再也看不见那个地方,才真正放下心来。
易无竭出了满脑袋冷汗,直接把背包往地下一扔,一屁股坐了上去,惊魂未定道:“我他妈为什么这么想不开非要当什么城卫军……”
一开始是因为他爸教训他,说他不该在家里游手好闲,应该早点熟悉家族事业,毕竟以后是要由他继承的。
可他却不喜欢干货运——别看家里这么有钱还和政府部门有交易,可即使是他爸爸,有时候也不得不为了生意伏低做小,点头哈腰的奉承和令人不适的酒桌文化,都让他十分厌恶。
父子俩大吵了一架,话赶话的,易无竭就脱口而出说要去当城卫军了。
到了现在他才觉得后悔,这种恐怖危险的工作……根本不是他能做得了的。
好想回家啊。
他抬头看向李觅,扯了扯她的衣角:“我不想干了。”
李觅慢慢扯出衣服,无情的说:“我们得去刚才另一道声音传来的地方看看。那声音就像是驱使所有小白脸的号角——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源头所在了。”
易无竭吸了吸鼻子:委屈。
还是祝馀好心,想了一阵,劝道:“易哥,来都来了。”
易无竭:“……”
这四个字虽然很好用,也不能用在这种时候吧。
刘莉坐在地上,浑身发软:“那,稍微歇一会儿再去好吗?我现在实在动不了了。”
她的身体到现在都还在发抖,总是忍不住去想,如果当时再晚一点放开那只白脸人,会发生什么?
李觅说:“歇会儿吧,陈念队长不知道去哪儿了,我们顺便在这里等等。”
几分钟后,陈念便从不远处的一栋半塌建筑里走了出来。
他没解释离开去干嘛了,只对张贺说:“医疗部的人到了,跟我走。”
张贺哦了声,一直十分难看的脸色稍微缓和了点儿,急急忙忙地站了起来。
陈念走了几步才想起说点什么,回头道:“你们先在这里等等,我很快回来。”
众人目送两人走远,刘莉低声说:“希望张贺能快点被治好。”
易无竭早就想问了:“之前他对你态度那么差,你倒是挺关心他啊。”
她一愣,笑了下:“他说话是难听,但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我总不能因为一句话就盼着他死吧。”
易无竭竖了下大拇指,没再说话。
她可不光是不盼着他死。她这么胆小的一个人,当时居然第一个冲了出去想追上张贺。
虽然做法很鲁莽,但勇气可嘉。她会害怕,但也可以为了救人而克服胆怯。
就像李觅说过的那句话——胆小和勇敢不一定是反义词。
祝馀低头打开背包想喝水:“这只不是我的……易哥,你屁股底下坐的那只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