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种】

“没区别,”祝星洲沉声道,“不管出于何种理由,他都不该杀人掏心。”

“对,”徐潇宁点头,“需得将参加过宴会的人都集中起来,免得再有人惨遭不测。”

“好,我这就安排门中弟子去找人。”祝星洲站起来,先将晏春送回房间,而后亲自清点了几个弟子,让他们随之找人。

但他并未见过参加宴会的人,因此并不知晓是哪些人。松月溪便拉上谢天随他出门办事。徐潇宁则是留下镇守在春风居,免得血魔蝶突然杀过来。

几人分工明确,各自行动。

天亮后,所有参加过宴会,还活着的人都被集中到了春风居。

其实加起来也只剩二十三人。

这时他们早已换上了自己的服饰,没再穿忘尘阁的白色校服。他们一个个衣着华贵,皆来自修真界各处的名门望族。大家被血魔蝶吓破了胆,脸色都不太好。到了春风居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老老实实听从安排。

王管事从山上下来帮祝星洲招呼这些人,有条不紊地把人安排在各个院子,让弟子们照看着。

忘尘阁的两人回别院休息。

进门后谢天关闭门窗,朝松月溪道:“我想到了古怪之处。”

他凑过去,耳语一番。松月溪听完也颇为疑惑:“这……要不要——”

“别,”谢天摇头,“我还不确定,所以——”

“明白,”松月溪做了个动作,示意他不必多说,而后拍了一下他肩膀,“小心行事。”

后续几日四人便分为两组,轮流出去找血魔蝶,又或是留在春风居守着这些人。虽然这些人全都不是修无情道的,但是血魔蝶不知道啊,因此不排除他再次动手的可能。

因为忘尘阁的两人对青霞不熟,故而分组是祝星洲带谢天,徐潇宁带松月溪。

然而自打他们开始将人集中起来,血魔蝶就再未动手了。

次日谢天趁交班的时候找到徐潇宁,朝他问有没有新情报。

徐潇宁道:“已在多地发现忘尘阁弟子的踪迹,不过没有活口。”

“没有活口?”谢天神情凝重,“这么大一个忘尘阁,没有一个人活下来?倘若真的发生这么严重的血案,各地应该早就有消息流出吧?你们归元殿之前没收到任何异常消息?”

“不不不,”徐潇宁抬手,示意谢天冷静,“是我说错了……忘尘阁的人,当然还有活着的,不过那些人都已弃了无情道,早就回归红尘,谈婚论嫁,结婚生子去了,所以我并未让归元殿弟子探访。因为时间有限,我们只让大家查那些坚持无情道的人。”

“哦,我就说……”谢天缓了一大口气,随后问,“有进展么?”

徐潇宁道:“打听到合欢宗有很大的嫌疑。”

谢天:“……”

看他脸色不对,徐潇宁安慰道:“别担心,归元殿已派人去请合欢宗的厉宗主协助调查。相信很快就会有新的进展。”

“好。”谢天保持微笑,只希望自家老父亲面对归元殿使者时不要太暴躁。

第五日傍晚,四人在春风居聚首。

徐潇宁满脸疑虑:“他该不会是怕了吧?可能见我们人多,他不敢动手了?”

祝星洲道:“我们人不多,我们每次都是两人出去,两人留下。血魔蝶之所以还未出现……可能是还在养伤。”

谢天道:“他会不会权衡过后不打算出手了?”

松月溪摇摇头:“他那疯劲儿不像是会放弃的样子,再看看吧。”

隔天换谢天与祝星洲留在春风居镇守,另外两人出去找蝴蝶。

门派中有一大堆事需要处理,祝星洲跟谢天打了声招呼,朝他致歉,而后去了书房。

谢天独自在各个庭院间巡视。被困在此地的人早已心生不满,诸人百无聊赖,各自找乐子。有人在打牌,有人在饮酒,还有人调戏青霞派的女弟子。

谢天见了便立刻出言制止,先是斥责了那纨绔子弟,然后把女弟子带了出去,随后他又去巡视其他院落。

不久之后,腰间的传音铃铛响起,声音格外急。谢天赶紧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晃了晃铃铛,一缕紫烟冒出来,幻化出他父亲那张沉郁的脸。

“这都多少天了,还未解决么?”合欢宗主早已忍无可忍,上来就破口大骂,“一个血魔蝶都找不出来,青霞派怎好意思自诩剑道名门?我看分明是剑道耻辱!”

“别骂别骂。”谢天劝道,“快了快了,真的快了。”

厉长虹盯着儿子:“仙盟的祭天大典只有不到半个月了,你别想拖。”

“没想拖,”谢天道,“我已经有了对策,相信很快就能把那血魔蝶揪出来。”

厉长虹面色铁青:“最好如此。”

与父亲结束对话后,谢天收起铃铛,继续巡视。

转过弯,一道青色人影从桃花林钻出来,出现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