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辉鸣叹了口气,“唉,当初都怪我冲动先下了狠手,酌哥非要把罪给顶了。”
席让:“你知道就好,阿酌有分寸,以后少给他添乱吧。”
祁峋听出了个来龙去脉的大概,刚下晚自习闹哄哄,身后什么时候多了个人他也没察觉。
一回头,猝不及防又跟纪酌对上眼,每回对视都让少爷感叹真是宿命般的安排。
纪酌刚夜跑回来,懒洋洋地说:“我等一下让鸣子给你转账,这屋你住着不用有压力。”
靠。
怎么还记着那茬呢。
祁峋想起那套鹅黄色的可爱床单。
他不着调地转移话题:“我睡你上铺的空床呢?”
纪酌错愕了下:“嗯。”
祁峋扑哧乐道:“咱俩指不定前世修了多少缘分。”
“……”
神他妈前世修来缘分。
纪酌只觉被吊儿郎当的俊脸晃了眼,挡他的道:“还有事?”
演技这玩意儿突然附身,祁峋揉着脖子:“纪酌同学,我好像有点过敏。”
纪酌就知道这人的少爷病迟早要犯:“医务室关门了,你扛不住就上外边药店拿点药。”
语气跟关心沾不上关系,却也在不经意间透露出善意。
祁峋顺着话题:“学校附近几家药店?”
“两家,远点七星路口还有家诊所。”
“你挺懂的嘛。”
纪酌嫌他挡路:“还行,你不进门就让我进去。”
“等会儿啊,纪酌你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吧?”
“……是啊。”
祁峋用着不着调的语调:“那你能不能帮我个忙,有偿。”
纪酌薄唇微抿,“有偿就算了,什么忙?”
“帮我找个亲戚的下落。”
祁峋确实有求人办事的打算,反正他也不差钱。
但更多是心血来潮,拯救问题儿童?还是看脸心软?他承认纪酌那张脸很牛逼。
“比较麻烦,你别不好意思收报酬,”祁峋也懒得定义,“毕竟我跟那人就没见过面,他还躲我。”
纪酌云里雾里:“确定不是你网恋奔现的女友?”
“我长这样还需要搞网恋?”
“……”
祁峋无语:“再说哪有人躲我的,不该是我躲别人才对。”
纪酌承认他确实长得帅:“行吧。”
他俩对话的功夫,屋里那俩已经跌跌撞撞闯了出来。
脑门撞门沿的,踩不着拖鞋的,不知情的以为是来干架帮忙,那架势有够火气冲冲:“酌哥,啥情况啊?”
纪酌没鸟徐辉鸣,问:“你打算给多少?”
“小几千?”祁峋反问,“你觉得多少合适。”
空气里响彻一丝倒吸气的声儿。
祁峋心明眼亮,还得端着装着,那俩配角什么戏份他就不陪玩了,只盯着纪酌看:“你要愿意帮忙就开个价吧,不行我问问别人。”
纪酌的薄唇翕动,水雾色的眸染上晦暗不明的情绪。
像不解,像深陷沼泽被人拉了一把。
徐辉鸣疯狂抢答:“我!我替酌哥狠狠愿意了!”
席让:“我们都可以帮你忙。”
他们堵在走廊,过路的同学还以为是在聚众搞事。
学委和班长赶紧贴心献上问话,将一伙人往屋里凑,得知真相后又挠着头“啊?”个不停,感叹这误会有够离谱:“在讨论兼职啊?哦哦,那我们先撤了。”
纪酌琢磨挺久,等人群散后,他哑然开口:“暂定两千,看难度多退少不用补,你看行么。”
两千块连双看上的球鞋都买不到。
祁峋那老婆本厚实着,爽快道:“没问题,该补还是要补的。”
“现在开始吗?”纪酌很讲究效率,“线索发给鸣子吧。”
祁峋真信了他没有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