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我从来都没吃到过】
【这是纪酌家的店?】
【前几楼的都有病么,我去过店里,价格良心,店面很干净,最重要的是真的很好吃啊!】
【来了来了,水军来洗了】
……
祁峋看得非常上火。
早读念着沈从文的《边城》,全班齐声朗读:
“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
“处处俨然如一只小怪兽,人又那么乖。”
句句传入耳膜,祁峋难忘与纪酌初遇的那双眸,愤怒转而为恬淡无味的风,脸庞上有不忿和委屈——
是有委屈的,祁峋辨得出来那姓纪的猫崽子特别能藏,真是楚楚可怜。
“手机,交出来。”
“……!”
祁峋给吓了一大跳。
张泽田也丢了魂,还好早一步收了起来!
他抬起眸,对上刘瑛的鹰眼:“早自习玩手机呢?缴了。”
祁峋老实地说:“好嘞,自愿上缴。”
身手矫捷,递过去前已经将手机锁了屏。
“交得这么干脆。”刘瑛眯起眼,“是不是还藏着备用机?”
祁峋良心可鉴:“真没有,父母挣钱都不容易。”
“听你放屁。”
后续剧情也不难猜,刘瑛赏了他两千字检讨:“昨晚晚自习也没来,给我到办公室里写,别跟纪酌聊天。”
迎上张泽田内疚的眼神,祁峋大大方方起了身。
他那吊儿郎当的劲儿,收获不少同学的余光注视,还有人给他加油打气,刘瑛冷笑:“又搞得跟上台颁奖一样。”
出了教室,直奔办公室,祁峋敲了敲办公室的门,里边正补写检讨的纪酌站着望了过来。
要不是屋里还有别的老师,祁峋差点唱出声:一定是特别的缘分。
刚这么想呢,中年数学老师的诺基亚响了:
“一定是特别的缘分。”
“才可以一路走来变成了一家人。”
“他多爱你几分,你多还他几分,找幸福的可能……”
祁峋憋笑差点憋出内伤,数学老师还嚷嚷着“唉我手机呢”。
他气势劲足喊了报告,走到纪酌身边,换来小漂亮更不解的眼神,再默契给他撕了张草稿纸:“你怎么惹老刘了?”
“没那回事,就想陪你写检讨,贯彻室友之间有难同当的精神,感不感动。”
“……”纪酌信他个鬼,“说人话。”
祁峋小声回答:“玩手机被发现了。”
“玩手机在老刘眼里是死罪。”纪酌提醒,“你可以换节课玩。”
祁峋勾唇嗯了声,心想还挺贴心。
他俩就跟分赃似的,水性笔匀了一支,堆积着练习册的桌位上平分空地,俩高个子站着写起检讨。
数学老师声音高昂接起电话,听着在讨论竞赛事宜,方便他俩有一句没一句地接话。
祁峋手肘轻轻捅他:“你揍了地中海的侄子?”
“你不是早知道了么。”纪酌眸光淡淡的,“手术费差的二千块钱还给我补上了。”
祁峋扬起笑:“我就喜欢你这种聪明人。”
纪酌垂眸:“不聪明,我成绩在班里垫底。”
“不应该吧,”祁峋瞄一眼他的检讨,“你这字写得挺好看的。”
笔锋凌厉,书面整洁,一看就是练过书法的。
祁峋还记得偷听来的八卦,听说纪酌初中时是优等生,上了高中却变了个人。但凡不是脑袋一抽学非主流自甘堕落,成绩下滑多半是因发生了变故。
所以这话直截了当地戳到纪酌的低沉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