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照在纪酌细密的眼睫。
轻眨几下,像羽翼擦过心尖。
祁峋来了这座南方小城,没法不跟从前做对比。
大厦和骑楼,餐厅和茶座,快节奏的首都和慢节奏的渔城,就连校园里的一亩三分地都那么分明。
可他像被蒙蔽了双眼,丢了魂,鬼迷了心窍。
怎么就觉得这渔城的人长得好看死了,否则少爷好端端的应承做什么补课老师呢。
纪酌呼出口气:“祁峋,你是不是在可怜我?”
“那你可怜我么。”祁峋摊牌,“我爸把我卡冻住了,我舅让我沦落街头,只有你愿意收留我。”
“……”
纪酌怎么感觉祁峋在撒娇耍赖。
莫名的耳根泛红,他摸到拖鞋,起身一扔,躲避般逃走了:“我带你参观我房间。”
祁峋轻笑:“不会是要睡你房间吧?”
“没错。”
祁峋背着包换上拖鞋,迈着长腿走过去,心脏跳得有点快。
他刻意地出声道:“那咱俩睡一张床不会太——”
一到房门,顿时傻眼。
“你不用担心。”纪酌把暧昧打包扔走,“我房间是上下铺。”
“……”
真邪门儿,难怪姚阿姨用的是床位这个词。
将书包挂好后,祁峋满意地占用了纪酌的房间。
他坐在地毯上刷手机,纪酌去冰箱拿来两罐汽水,房间开了会儿空调,等纪酌回来时换成风扇:“省点电,凑活过着吧。”
祁峋接过冰镇可乐:“靠,你真不会以为我一身的少爷病吧。”
“虽然不知道你家底怎么样。”纪酌坐下,仰头喝汽水,“但是一出手就是两千的人,我身边没有。”
祁峋有种引导的意味:“那你对我以前的事儿好奇不?”
纪酌侧眼看他:“有点吧。”
祁峋蹬鼻子上脸:“徐辉鸣一天跟我打听五回,您那一点好奇有他的几成?”
纪酌笑道:“你怎么有点像在争风吃醋。”
这话传到少爷耳朵里可了不得。
他是同性恋,可纪酌一直男应当开不得这种玩笑,少爷屈尊解释:“你要把我当小弟,我这蹭吃蹭住的也不敢反抗啊。”
纪酌的笑意更深:“什么小弟,他俩都是我的好哥们。”
这笑属实有些晃眼了。
没有任何对比感作祟,就是清纯好看。
祁峋又在感叹,纪酌的精致长相太惹眼,天神都造不出这么漂亮的一副皮囊。
他来到这哪哪都不出挑的小渔城,居然让他撞见了这么合胃口的男孩。
祁峋心跳再次加速,刚想说什么,从大厅传来座机来电的声音。
“可能是鸣子他们打来的。”
纪酌说着,正要起身往外,祁峋没忍住问:“你手机是不是坏了?”
“又被你猜到了。”纪酌已经跑远,“打架摔的,修不好了。”
人已经没了影,话却悠然荡在耳边。
祁峋真想冒出一句“要不我给你买新的”,然而他克制住了,小小年纪,怎么能学他爸那混不正经的花钱包小情儿呢。
屋里就他一人。
无聊再次打开手机,四人群的群名又特么给改了。
这回从“偶们滴七队还活着吗”变成了“七队新欢不进群不改名”。
心服口服,祁峋气笑又冒泡:领导宣布,此群暂时解散。
【李后卫】:我就说一改名就能把领导炸出来!
【江大前锋】:牛逼,你们先聊,我陪我姐吃个饭
【守门的小吕子】:祁队,能透露一下新欢的信息吗?
这群人真就没完没了。
【专业背锅7】:哪门子的新欢
【专业背锅7】:现阶段是他可怜我,让我暂住他家,你们都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