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月,短短四个月,是他和斐忌曾经的十年。
云卿尘短暂的抽离,瞳孔里有浮生看不懂的色彩和情愫,他的心这一刻开始堕落,“你以佛祖起誓,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改变初衷。”
“你没资格要求我。”
“谁有?秦睿吗?”
云卿尘抬眼,看着他眼中流出的慌乱,“你对我的关注,太过了,这对你并无好处。”
“我从第一眼见到你,就在关注你,此去十六年,早就成了习惯。”浮生从没掩饰过自己对云卿尘的关注,“你一味追求因果,这其中当真没有私心作祟吗?无妄,你不能被俗念吞噬本心,你过去二十年,你要毁于一旦吗?”
“我只是在做本该做的事,事情终了,我也会去该去的地方。”云卿尘把最后一颗糖给他,“我希望与你是善缘,你我都不僭越,如此刚好。”
浮生看着啊他掌心里的糖,隔了许久才抬手拿起。
望着他的生命线,浮生指尖合拢,“明知道是死局,你还非要入局,你太固执了。”
“有些事总要有人做,做了才知道能不能改变。”云卿尘抬眼望着他,眸色幽幽,“浮生,定安塔之事就拜托了。如今百姓需要的是一个精神寄托,还望莫要刻意阻拦重建。进塔之人,我可以保证,绝非是你。”
夏风带着些燥热。
碰触指尖的发丝却微微发凉。
浮生一碰就离,垂眸望进云卿尘的瞳孔。
这眼里装着他,也承载万物。
“你要进。”
云卿尘笑笑,“定安塔需要的是一个德高望重能安抚万民之心的活佛,怎会是我。”
“你知道就好。”不知道怎的,浮生有些不敢看云卿尘的眼,他避开道:“你放心,我会保证定安塔三月内完工。”
“辛苦了。”
浮生帮他系好身上的披风,察觉到从他身上透出的寒意,他几次欲言又止,望着他离开视线。
记忆里的云卿尘一向羸弱,总是吃不完的药。
一日三餐,顿顿都没落下。
浮生很多时候都不知道,是什么撑着他活下来的,直到那孩子出现,云卿尘好似第一次活了过来。
他后知后觉的发现,云卿尘好似终于有了寄托。
除去佛祖,他对这人间也有了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