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卫溱抬了抬下巴,“收拾一下,咱们出门去。”
他神情平淡,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容雪霁也没有那么在意,应声去了。
德安王世子秦子穆是京都第一纨绔,吃喝嫖/赌一概都是老手,他喜奢靡,在世子府内就开辟了一面湖,湖上放着各色画舫,无事了就请京都的年轻公子们来喝酒听曲,日子过得是快活似神仙。
前段时间因为祝观澜的事情,他在府中闲了好久,今天刚出思过期,立马就恢复了老日子。
卫溱被管家亲自送上了画舫,跨过屏风一看,果真是热闹。
原主回京后虽然受宠,但朝臣拿捏不住他的身份,只怕有些禁/忌,都嘱咐各家小子莫要主动与他接近,因此卫溱也不认识在座诸人。
秦子穆早闻皇伯父将偷偷养在骊山的恩人之子接入京中了,此人也是个纨绔,最喜骑马打猎。他喜欢跟纨绔玩,因此今日也特意请了卫溱过来,但他万万没想到……这纨绔竟生成如此模样!
卫溱今日依就是一袭红袍,但那袍子不再素净,金色绣样更显华贵。他左耳簪了颗黑色玛瑙珠,艳红的穗子静静地悬着,随着他走路的幅度,最多轻轻地颤一颤。这样的气质体态,哪像山里长大的?分明将在座的世家公子也比了下去。
卫溱站在中央,朝秦子穆颔首行了一礼。
秦子穆喉结滚动,“衍之,请入座吧。”
在场众人都知道秦子穆的脾性,这语气这眼神,分明是迷上了卫溱。其中有人就算生了别的心思,也不再敢和他抢,这眼神一移,盯住了跪坐在卫溱身后的容雪霁。
“九公子好眼光,从哪儿挑了个这么好看的下人?”其间有人询问。
“这是我的近卫。”卫溱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还算喜欢。
容雪霁好似不察那些人黏在他身上的目光,安静地替卫溱斟酒。
“有些事情大家心照不宣,公子就别跟我们说暗话了。”那人嘻嘻笑,盯着容雪霁的眼神黏稠而直接,“公子就和我们说说嘛,我也去买一个。若是没有,我就出十倍的价钱,公子把他转卖给我啊!”
卫溱合上墨玉骨扇,扇柄扣在案上,发出一声轻响,“我的东西,谁也不卖。”
卫溱面上总带着笑,可他眼尾一挑,便让人觉得凉薄又冰冷,平和被打破了,只剩下似笑非笑的危险。秦子穆虽然是个爱玩的混账,但他最会看人脸色,这是从他皇伯父手底下练出来的。
“瑞麟,你是不是喝多了?当着本世子的面抢人?”秦子穆挑起眉,出来打圆场,“就算衍之舍得卖这俊郎君,那也得卖给我啊!”
叶瑞麟闻言说:“还是世子爷眼尖,我这都第三壶了,是有些醉。”他举起酒杯灌了一口,再低头时面色有些难看。
容雪霁替卫溱布菜,说:“叶瑞麟是丽妃的远方表侄,平日和五皇子走得很近,他对公子的态度就是丽妃对公子的态度。”
卫溱说:“听说五皇子也是娇纵霸道的主,他们祝家是一脉相传的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