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卫溱感觉狂风打着他的脸,很疼,但很自在,胯/下的骏马的确是良驹。他往后弯腰躲过伸出枝干来的野树,起身之际只觉一道烈风扫过——容雪霁超过了他。
容雪霁在马上的样子很不一样,他不再沉闷阴郁,也没了戾气,他恢复了这个十七八岁该有的张扬热烈。此时此刻,他不是满心仇恨的疯子,而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卫溱看着他的背影,高大笔挺,像出鞘的重剑,因为锋芒毕露而肃杀激烈——这很张扬,让人心驰神往。
“你们等等我啊!”秦子穆在后面追赶,“后面有狗追啊,跑这么快!”
“后面可不就是有狗在追吗?”卫溱高声道,听着秦子穆骂骂咧咧的声音扬鞭持续追击。
容雪霁感受着风的鞭打,他在此刻难得自由。束缚住他的枷锁层层断开,他听见久违的声音——
“阿徵,你只需要向前跑!”
“爹爹,前面是什么?”
一大一小两匹马停在石碑前,高大的男人伸手罩住他的头,朗声道:“是烟波浩渺,是层峦起伏,是千里江山。”
“爹爹,那太远了。”
“是很远,爹爹追逐了它十四年。”
“爹爹的夙愿是到达终点。”
“不,傻阿徵,它没有终点。”男人将他从小马上提起来,放在自己身前,用下巴压住他的脑袋,“爹爹只要看见万方朝拜,大秦一统,便到了终点。”
“吁!”容雪霁勒住缰绳,在马前蹄抬起的那一瞬间绷紧腰腹,落地时急促的呼吸,风声骤停,男人的声音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紧追而来的马蹄声。
“吁!”
卫溱座下的马绕着容雪霁走了一圈,他虽有些不甘心,但完全服气,朝容雪霁说:“京都第一,名副其实。”
容雪霁从他眼里看到了刚刚熄灭的余火,还有毫不做作的欣赏和赞叹,他觉得心腔发热,好半晌才道:“我赢了。”
“是,你赢了。”卫溱安抚着座下的马,“你要什么彩头?”
容雪霁反问道:“主人什么都愿意给?”
“虽然你这么问让我有些忐忑,但话已出口,不容反悔。”卫溱抬了抬下巴,“你且说来,我有便给你,我若没有,便抢了给你。”
容雪霁攥紧了缰绳,与他对视片刻,说:“今夜,请主人与我同睡。”
作者有话要说:卫某:今天也是霸总的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