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芦被刚猛的拳风逼得步步后退,后腰猛地撞上墙壁,他吃疼骂娘,连忙往侧方小道跑。
“唰!”
一道锐声及时拦下折芦,折芦脚步僵硬,有些惊恐地看着横在颈前的刀。他默默后退,离刀锋远了一点,而后撞上了身后的遮面人。
“敢跟上来,就别跑啊。”遮面人用刀贴着折芦的下巴,打量着这半大小子,“轻功不错,就是胆子太大了。”
“我不知道英雄如此厉害嘛!”折芦赔笑道,“这位哥哥,您一看就是心怀仁义的大善人,就别跟我计较了好不好?我保证回去后给您立牌供奉,每日三炷香,把您当祖宗养着,以此来感谢您的饶命之恩。”
“油嘴滑舌的,一听就是无信之人。”遮面人用刀面拍了拍折芦的脸,“小子,说点我想听的,然后再来求我饶你小命。”
折芦咬牙,面上依旧笑嘻嘻的,“哎呀哥哥,我就是拿钱办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嘛。这年头银子不好赚,您可怜可怜我嘛,求求哥哥了。”
“是吗?”遮面人笑了笑,“行,那等你死了,我就赏你一锭大银子。”
折芦忙道:“别呀!我说!”他伸手握住遮面人持刀逼近的手腕,苦兮兮地说,“我跟你说就是了嘛,何必动刀动枪的。其实这事跟你无关,我是要跟踪野旌的,您也知道最近京都里打听九公子的人太多了,我就是其中一个,真没什么大事儿!”
遮面人没说话,不知是信还是不信。折芦见状忙道:“哎呀哥哥,我说的句句属实,您就信我嘛。您这次放了我,我就欠您一次,以后您要是用得着我,我肯定为您上刀山下火海!”
“这么说来,我杀了你还有些可惜啊。”遮面人说。
“是的是的,死人哪有活人有用?”折芦用脑门小心翼翼地撞了撞遮面人的手,“给您磕头了,您行行好,放我一次,求求求求求求求求——”
“停。”遮面人捏了捏他脑袋上的马尾,“行,那我就放你一次。”
颈前横刀一收,折芦立马道:“谢谢谢谢谢谢——”
身后的压力骤然消失,折芦立马闭嘴,抬手抹了把汗,转身时身后空无一人。
他眼前掠过那把刀。
“横刀,制式讲究,制作精良,比宫中侍卫的配刀还好上许多,而且好眼熟……到底是什么人啊?”
茶水泼溅开来,打湿了卫溱的袍子,可他浑然不觉,一双好看的眼睛因为震惊而瞪大,秦子穆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卫溱,忙犹豫道:“定安侯夫妇啊,衍之你这是怎么了?”
卫溱无意识地攥紧扇柄,面色瞬间便恢复如常,“没什么,就是头一次听说这人物,咱们大秦如今不就只有两位侯爷吗?”
“那是活着的只有两位,这位定安侯早就没了。”秦子穆起身去给他擦袍子,“定安侯是先太子部下,当年先太子战败身死,陛下登基,他佩刀入宫,意图弑君,被制住后自刎当场。侯夫人心感羞愧,拉着女儿在府中上吊自尽了。”
秦子穆擦干卫溱袍上的茶水,就地坐下道:“幸好茶不烫,要不然伤着怎么办?”
“谢谢世子。”卫溱看着袍子上的水痕,语气自然地道,“这些事情我都没听过,陡然一听还挺有意思的。”
“你没听过很正常,先不说你不在京都长大,就是京都里这些世家子也没有多少知道这些事情的。”秦子穆放低声音,“你想啊,定安侯和先太子是一伙的,先太子和太子妃没了后,定安侯和侯夫人也没了,这是不是太巧了?”
卫溱凑近,用气声道:“世子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