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气氛高涨,林溪坐在沙发正中间在唱歌。等他们回来,人齐了,打开麻将桌,玩起牌来。一堆人又挤到牌桌上看热闹。林溪站在李延东身后,弯腰贴近,帮着摸牌。陆严和李延东相对而坐,目光相视,又淡淡移开。
张勋:“怎么玩嘛?”
所有人:“…………”
沈嘉坐在沙发上在点歌,忍不住笑,听见身边铁琻道:“你也不过去看看陆严啊,给他鼓个劲?”
“人多,不去。”
她看向麻将桌那边,陆严后边站着一个瘦瘦的女生,好像是那会儿叫他名字那个,长头发,微微笑着。
铁琻用手指按了一下她的额头,说:“笨。”
沈嘉:“你才笨。”
铁琻:“我看这样子,他们今晚得通宵干下去,你晚上肯定回不了了,实在不行,晚上就睡这,现在外面还是挺危险。”
沈嘉想仰头大喊:“要被这货害死了。”
铁琻看了一眼陆严,帮他说着话:“难得出来玩一次,放开一点,又不是别人,再说了有陆严护着你,还有什么好怕?”
沈嘉听出不对劲:“那你干吗去?”
铁琻“啊啊啊”喊了三声,抱上沈嘉摇了摇,说:“我还得早点回去,你也知道我爸回来的晚,肯定又是一身酒气,要是我不在他怎么办?”
沈嘉不想让铁琻走,有些失落。
“这两天不是放假吗,我有时间就找你去。”铁琻看向麻将桌那边,道,“就不和他们说了,你要是困就趴会儿。”
铁琻说完,捏了捏她的脸蛋就走了。
沈嘉一时没处可去,她无聊的看了他们那边一眼,不时过去溜达一圈。早知道这样,就不来了。陆严的圈子,她还是亲近不起来。
麻将桌上,刀山火海。
张勋打一张牌:“七万哦。”
许牧:“舌头捋直了再说。”
张勋:“那我就输了,人家才不上当。”
女生们笑的比男生还热烈。
陆严在那笑声里,看向沙发上的人,她半趴在沙发帮上,似乎有些无聊。他现在只想早点打完,过去陪她说话。可三缺一,许牧和张勋就是不放人。
深夜悄悄尾随而至。
一副牌打到深夜十二点,包厢里的说话声渐渐轻下来,不过一会儿,断断续续都出去了。而那个时候,他们俩各赢四把炸弹,四幅胡牌。
点歌台换成频道,沈嘉在看电视。
陆严时不时往她那边看一眼,想打完最后一副牌,带她出去透透气。只是命运有时候就是会在那时候撞上来,不早不晚,就在手机响起那一刻。
接通电话的那个瞬间,飞机轰隆飞了过去。
外面不知道是谁在放烟火,那是从远方传来的声音,劈里啪啦,在夜空里明亮的绽放。烟花下方,一排排街道,零星的人。有人进来了,有人出去了。
再细细一听,还有隔壁唱歌的声音。
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让人心里一磕碜,还有些许其他的嘈杂,轻轻的,小小的,或走或跑,只是在夜晚格外的清晰。
沈嘉只是打了个盹,醒来包厢里很暗。
她坐直了,揉了揉眼睛,还以为人都走光了,转过身看了看,沙发另一边的角落还坐着一个人,微低着头,时不时打着火机。
听到动静,李延东看过来。
“醒了?”他问。
包厢里很安静,静的只有呼吸声。
沈嘉看向两边,不明所以:“他们人呢?”
李延东说:“许牧他们几个去上网了,楼上开了一间房,女生过去睡了,你要是不想过去,我再给你开一间。”
沈嘉摇头,说不用,半天又问:“陆严呢?”
李延东:“他有着急要处理的事,见你睡着了,没敢叫你。等他处理好,我想会给你回个电话。”
大半夜的急事,能想起来的就是有关陆严母亲。沈嘉不知道是失落还是什么,没说话。她动了动身体,转过头看到自己的书包,似是要走的意思。
李延东会意,道:“现在凌晨三点。”
沈嘉目光一停,看着他。
李延东:“要走也等天亮。”
沈嘉问:“那你呢?”
李延东笑了,看出她一个人有些害怕又想拉开距离的样子,从沙发上拿过外套,站了起来,说:“我去外面抽根烟,你放心睡。”
窗外光影攒动,风从四面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