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守的办公室内,拥挤地坐了五个人。
三个远道而来的小崽子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宴守眼眶通红。
一个坐轮椅的青年轻轻咳嗽一声,目光时不时地在瞥宴守。
宴守坐在自己的懒人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准备听他们的来意。
按照来的顺序,贺鸣先开的口。
他见有外人在,也没有太明目张胆,只是道,“我们个管理龙骨时,发现龙骨巧妙的震动了一下,鉴于龙骨是宴先生您送上来的,所以我担心是您这边出了什么事,就过来看看。”
乍一听十分合理,但是仔细琢磨又觉得不对劲。
宴守面色平静“你担心我出事?”
贺鸣沉默。
他说了一堆的措辞,宴守只听见了他暗暗藏起来的重点吗?
贺鸣支支吾吾“嗯……关心您也就是关心国家大事啊,总不能让国顶梁柱给掉了。”
贺鸣这次是真的全是敷衍了,但宴守居然还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宴守沉吟半晌,“所以,你认识我?”
贺鸣再一次沉默。
作为和宴守相处了几十年的大臣,他非常理解宴守的各种说出来的,没说出来的潜台词。
毕竟,他是一个装神弄鬼的国师,如果不能用这一套让英明的国君达到目的,他也不用混了。
察言观色是贺鸣的基本功,话里找话是贺鸣的专业技能。
虽然贺鸣暂时不想和宴守相认,但宴守提了,他也不会对国君撒谎。
所以,他还是低低地应了一声。
宴守似乎问完之后,就已经知道了,他转头看向三个少年“你们呢?”
三个少年抿抿嘴,元安歌抬头问“您不要我们了吗?”
他带着质问,偏偏语气偏软,一双眼睛泛着红意,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如果说贺鸣的回答和到来在宴守的意料之中,那这问题就让宴守一头雾水了。
“怎么说?”宴守疑惑。
这可是他养了四年多的鱼苗,让他成功养老的关键,怎么可能会丢?
元安歌张张嘴,被一旁的齐淮抢先了,“您让顾叔送那个,那个触手怪过去了,还说,还说他才是……”
齐淮说到这,皱了皱眉,他觉得,叫那种人叫王,都是对王的侮辱!
他们王绝对不可以和那种人平起平坐,叫一个称呼!
齐淮对假王的抵触几乎要凝成实质,甚至带着厌恶。
若不是那个假王,他们海族的宴师也不会出事,他们也不会陆续被发现,不会这么早地上岸。
若是当时找到的不是宴守,齐淮敢保证,他们海族不会有好下场。
所以,他讨厌这个假王,以前不追究对方的去处,是因为有宴守就够了,可现在对方要出来碍眼,他……
齐淮努力压下心中的阴暗念头,让自己在花国遵纪守法。
一直没说话的齐祺也忍不住掉眼泪,“我拍戏呢就看到这个消息,我还以为,以为您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