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光顾着吃,去跟那楚氏女郎说了”楚氏女郎便是雪天来的不速之客,现在住在光明庵那位,她的婢子叫阿锦。
“嗯!嗯!”
沈韶光笑起来:“吃吧,吃吧。”
话说哪个厨子不喜欢看到阿圆这样的食客若都跟林少尹似的,吃个东西也喜怒不形于色,他爱不爱吃只能自己分析比较观察,连个反馈都没有,这厨子得当得多没意思嘿,真是同情给林少尹做饭的人。
不等阿圆的“加餐”吃完,楚氏女郎主仆便到了。
沈韶光请她们去后宅说话。
沈韶光亲自为楚氏女郎倒了茶饮,女郎站起接过来,又道谢。
虽着急,楚氏女郎还是等沈韶光坐下喝了一口茶,才问,“小娘子有桓郎的消息了”
“今日午间有个客人姓桓,行七,长得身量颇高、面色很白,仪表堂堂的,我怕认错了,没问那客人,先跟小娘子说。”
楚氏女郎有些激动:“便是他。”
婢子阿锦也急忙问:“小娘子可知道如何找到这桓郎”
沈韶光点头:“知道,他与我们店里一位熟客认识。那客人很是热心,你们尽可以去问他。他便住在后面那条街最南头儿靠坊墙的宅子。”柳丰地址还是当时那官媒婆说的,那里离着张家捻头店不远,阿圆去买捻头还遇到过他。
楚氏女郎郑重谢过沈韶光。
沈韶光很懂交浅不可言深的道理,但看那桓七郎似乎有些太精明,不像很可靠的样子,便有点鸡婆劲儿上头,琢磨了琢磨,便道:“看女郎一手簪花小楷写得实在好,我这字就太过粗疏,想请女郎指点一下。”
刚说着桓七郎的事,却突然转去了书法,这沈小娘子又不是着三不着两的,楚氏女郎便知道这其中必有缘故,当下笑道:“不敢说指点,请小娘子写来,我们一起切磋。”
沈韶光便研了磨,铺开纸,用楷书写了几首白居易的诗,用手指敲打两下最末的《井底引银瓶》,“这是一位白尚书的诗,言直而切,我很是喜欢。”
“……感君松柏化为心,暗合双鬟逐君去……聘则为妻奔是妾,不堪主祀奉蘋蘩……”一字一句,震耳发聩。
女郎神色一变,半晌笑道:“白尚书的诗好,小娘子的字也好。”说着站起来,郑重给沈韶光行礼,“多谢小娘子提醒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