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宫就是为了逼你去救他们。”
“嗯,可我还是要去。”
“为什么?”
“不清楚,或许是因为,他们也算是我很重要的人吧。”
那双已经褪去赤色的眸子就这么毫无躲闪地望着沈挽情,她能从他的眼眸中,无比清晰地看见自己的身影。
他眸色渐沉,好像有什么话想问,但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无比平静地松开了手。
沈挽情垂下眼睫,有点想追问谢无衍到底要说什么,但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没问出口,转身御剑离开。
见人走后,玄鸟才小心翼翼地蹭了过来,落在谢无衍肩头,许久后,才小声地问:“殿下,您刚才用了烧血之术,会不会……”
“死不了。”谢无衍说。
玄鸟欲言又止,好像完全不信。
刚才沈挽情没看到,可是玄鸟却看的一清二楚。
那火以血肉做诱饵,以骨骼当柴,几乎要将他原本就不堪的神魂给烧光,如果不是义慈大师身上残留有沈挽情的血当引子,很有可能根本收不住那股力,就烧光了自己的魂魄。
谢无衍已经有数百年没有用过烧血之术了。
当年他被当做天道宫的武器,源源不断地燃烧着自己来作为抵御冥魔的祭品。后来又被推入剑炉,用了几乎将自己的全身上下烧光的力量,才撑着一口气从那里逃离。
光是来到这世上不过二十年的时间,他的魂魄就已经到达了所能承受的极限,如果再使用这等秘术,随时都可能爆体而亡。
天道宫知道这个秘密。
因为谢无衍百年前被封印的关头,都因此没有使用过这等秘术,即使他的力量完全能将烧血术的强大使用到极致。
“殿下,您不能再使用这等秘术了。”玄鸟忧心忡忡,“如果再有任何一次,都可能会……”
“嗯,我知道。”谢无衍起身,“我说了,死不了。”
“可是。”
“没骗你。”
他不骗她。
玄鸟总算稍微松了一口气,但它看谢无衍提步要走,连忙急吼吼地跟上:“殿下,您这是要去哪。”
“救人。”
玄鸟疑惑。
不是,你这么一个大魔头已经能把这个词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了吗?
*
沈挽情赶到了时候,毒藤蔓从金光罩的破裂处钻了进来,径直朝着那些惊慌失措的村民方向袭了过去。
一道白色的身影从空中迅速掠过,纪飞臣的剑由手中飞出,硬生生砍断了那粗壮的藤蔓,紫色的粘液一瞬间溅开。
没有给人任何喘息的机会,毒藤蔓迅速生出两条分支,径直朝着护着秦之焕和昭平公主的风谣情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