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祁远看着云嫦蔫哒哒的模样,好奇是不是近日来的修炼太过于劳累,才会如此走神。
陈祁远来回踱步,随后站定,对云嫦说:“你今明两日现在院子里休息。”
陈祁远说罢出门。
云嫦欲言又止,她不能将庙会的事情说出来。
但大师兄又让自己休息,正好给三个师妹师弟跑出去逛庙会提供了一个好机会。
到了行动的那日,大师兄独自一人去练剑台。
云嫦要休息,昌禾和明知谣自称吃坏了东西肚子疼。
按照惯例,如果大师兄一人修炼,他估计要到月上柳梢头才会从练剑台回去。
以前他们四个人一起练剑,黄昏便可以休息。
但是三个人休息,大师兄还会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打坐修炼。有时候云嫦都觉得大师兄是一拖三,他的修炼速度被拖累了。
云嫦带上面纱跟着师弟师妹下山。
庙会很是热闹,云嫦的出现让其他百姓纷纷侧目。
一席淡黄色的纱裙,披着宽薄的紫色披帛,头上还带着一支黄白玉的后压。
这是哪家的闺阁小姐出来了?
虽然她带着面纱,但朦胧的白色面纱下隐约透露出精致的容颜。
那一双眼睛像是含着一汪秋水。
烛火的光亮将她的裙摆绣花染上了暖色。
云嫦被五颜六色的花灯吸引了视线,一些凡人也在看着她。
一些年轻的青年靠在桥边隔着人群正盯着她,口中小声议论:“谁家的女儿?”
“看样子还没有婚配。”
“怎么,心动了。”
云嫦在一个贩卖簪子的摊子前停下来。
她左右看看,发现昌禾和明知谣早就玩野了,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云嫦叹气,等自己卖完礼品就联系他们吧。
云嫦挑选了一支还配着冠的银簪子,摊主给她仔细包好递到她的手上。
云嫦正要离开,刚才在桥边看她的三个青年男子凑过来。
“姑娘慢走,不知道家住何方啊?”
“怎么一个人出来,晚上回去可不完全。”
他们的话语看似关心,但语气却是挑.逗无礼的。
云嫦眉心微蹙。
而此刻在远处的饺子摊坐着准备吃东西的昌禾和明知谣二人正在交流。
“刚才我看师姐心不在焉,她到底有没有听到我们的说话啊。”
昌禾抓抓头:“听到了啊,我们说先到这里来吃点东西,她还点头了,问她要不要一起,她摇头了啊。”
昌禾笑着说:“二师姐修为比我们俩高多了,真有事,我们全靠师姐救。”
明知谣伸伸腰:“你说得对!我们俩压根就不是二师姐的对头,真有事情我们得哭着喊师姐。”
只要大师兄别跑过来逮人,就没有事情!
饺子上桌,两个人尝了之后说真香!
“等会给二师姐也带一份尝尝!”
他俩吃得香,云嫦看着那三位混混,心情不佳。
一边的摊主们嘀嘀咕咕。
“他们这又来祸害女子了!”
“当真是不要脸的流.氓,这千金小姐的那两个护卫去哪了?不会有事吧!”
“哎,有人看到她的护卫在桥对面吃饺子呢,我去通风报信。”
云嫦耳听八方,抬眸望着面前的三个青年,看来是为祸一方的小混混。
云嫦处事不惊,说:“有何贵干?”
她看的话本里多得是这种小人,如今自然不觉得奇怪和不解。
那三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一边说一边往云嫦面前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姑娘我们陪你一起逛庙会吧。”
他们非要陪云嫦逛庙会,若是寻常的凡人女子被迫同意,日后流言蜚语便是止不住的。
名声怕要给他们败坏了。
云嫦开口:“我今日没拿剑出来,你们便觉得我是好欺负吗?”
为首的小混混哈哈大笑:“女子家用什么剑?你是想吓唬我们!谁怕谁还不一定呢。”
云嫦抬手准备施咒,忽然脸颊边闪过一道劲风,一把灵剑越过她横搭在那三位小混混胸口,再飞旋回陈祁远的手中。
云嫦身子僵硬,终于感受到什么叫做汗毛竖立,额头冒汗。
大……大师兄?!
云嫦僵僵地转身,看到一脸怒气的大师兄大步而来。
云嫦思绪空白,她还没有想到怎么编理由欺骗大师兄,她从未在大师兄面前说过谎。
自己偷偷跑下山竟然惹得他这么生气!
云嫦手指拧巴,低着头心虚极了,轻咬下唇,大师兄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还在练剑台修炼吗?
陈祁远看了颔首躲避自己视线的二师妹,今夜他惦记着云嫦的身体无心修炼,于是提前回院子。
怎料云嫦,昌禾,明知谣的房子都熄灯了。
他觉得不妙,加上他白日在后山找到了一株罕见的灵药,此灵药对云嫦的身体极好。
但灵药采摘之后不易保存,他便想着去看看云嫦有没有睡……
结果三个人都没见踪影。
他当即就慌了神,害怕是有贼人进入宗门掳走云嫦。
好在云嫦终究是第一次犯错,整个人六神无主又怕被骂,便在桌子上留下了书信。
陈祁远紧赶慢赶,找到了第一次叛逆私自跑出宗门的师妹。
又急又气。
但他看到云嫦低着头等着挨训的样子,一股子气又猛地下去了。
陈祁远心道还是先教训了这几个登徒子。
这种人他了解得很,只顾自己的开心,不顾女儿家的名节。
那三个人还没看清楚陈祁远是怎么攻击他们,灵剑飞旋太快了。
他们还以为是被石头砸中胸口了。
此刻看到陈祁远气势汹汹地过来,他们三人出虎反而不怕:“怎么着,家里来执剑护卫了?!”
“找死啊,敢打我们!”
说着他们三人就冲上去。
陈祁远足尖一点,一脚一个,将人踢翻在地。
“浪荡登徒子,你们打算对师妹做些什么呢?”
陈祁远对云嫦是着急和生气,对这几个人是真正的愤怒。
二师妹容貌艳丽带着白纱都被他们纠缠,若是自己不及时赶过来,若是云嫦不是修士,今夜便要遭到他们的调.戏。
陈祁远怒从心来,他们居然敢打云嫦的主意!
其他的商贩看到这三个小混混挨打,心中大喜,纷纷喃喃自语:“打得好,天天调.戏小姑娘!”
这三个人连忙跪地求饶。
“对不住,对不住,您们大人有大量,饶恕我们吧!”
“下次再也不敢去调.戏女子了。”
他们不是傻子,这哪里是厉害的侍卫,这分明是修士啊!
陈祁远目光如炬。
他们知道此人还不满意自己的忏悔,于是他们急忙说:“我们不但不作恶了,下次若是看到别人欺负女子,还会上前帮忙。仙师就饶过我们一条命吧。”
“若是不能说到做到,便把命留下来吧。”陈祁远说完,便把他们扔到桥下,看着他们在水中扑通,艰难又狼狈地往对面游去。
说完之后,陈祁远转身看着云嫦。
二师妹倒是没跑,紧张地站在原地。
陈祁远语气严肃地说:“把师尊告诉你的规矩背一遍。”
云嫦走到他身边,温声说:“不得私自下山门,若有必要,需得大师兄相陪。”但今晚是特殊情况,自己是来给大师兄挑礼的,怎能让他陪着来。
陈祁远抱剑:“昌禾和明知谣呢?”
云嫦连忙解释:“是我拉着他们下山逛庙会的。”
陈祁远微微弯腰,凑到云嫦面前。一字一句地审视:“嫦嫦,你不知道今晚会有庙会,只有昌禾和明知谣知道。懂吗?”
他们能赶到这么好,大晚上来逛庙会,说是云嫦随机选的时间就赶上了,陈祁远可不傻。
云嫦的谎话被戳破,同时大师兄又靠近说话,弄得她面上潮红。
云嫦结巴回答:“懂……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