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前后左右各有什么人?”纪云开又问,声音弱弱地,听着像是没有底气一般。
“草民前面是一个七尺大汉,左边是个妇人,右边,右边……”
“草民前面是一对兄弟,右边,右边……”
……
“你当天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你们前面的人,当天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天武公主当天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我穿的衣服是什么颜色的?”
“我带了多少个侍卫?马车停在哪个位置?马车旁站了几个人?”
“天武公主……”
纪云开越问越细致,越问越明确,刚开始五人还能勉强作答,到后面就只听到纪云开的问话声,五人一脸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勉强憋出一两句,也只听到纪云开一连串的不对,不对,不对……
天武公主一直忍,忍得心肝肺都疼了,见纪云开问了一连串五个证人,回答不出来的问题,天武公主终于忍不住了,反问:“你问这么多,你自己知道答案吗?”
“公主放心,我问的问题,我肯定知道答案。”因萧九安提醒,她回去后仔细回想了那天发生的事,除了些许特别细小的小节,纪云开几乎能全盘复原。
“好,那你到是说说看,你刚刚问的问题,答案是什么?”天武公主压根不信,只当纪云开在说大话。
当时场面有多混乱你知道吗?那样的情况下,怎么可能问得清这些细节。
“公主,你听好了。”纪云开的声音依旧很虚弱,可却好似有一股力量,让人不由自主的随着她的声音走。
纪云开素手一指,指着左边那人道:“他当时穿着一件蓝布衣,脚上是一双半旧不新的草鞋,站在田记糕点铺西北角,手上拿了一条扁担,扁担上面缠了两条粗绳,他前面站着一个七尺大汉没有错,左边却是一对母子,那对母子在打斗一发生就离开了,他右边站的一个老汉,那老汉见到有人打架,也顺着墙角跑了。”
妇人和老人,遇到这种事自然是第一时间离开,这是很正常的事。
纪云开又指向第二人:“这人挑着两框李子在卖,李子并没有放下来,而是一直担在肩膀上,打斗发生时,他担着李子第一时间走了。”
“这人……”
……
纪云开的语速很慢,声音很弱,皇上离得远,根本听不清,只能让太监站在她身边记录。
纪云开指着五个人,一一复原他们当时所的位置,当时的境况,和他们前面的人,这些话无一不证明,这五人根本不可能看清楚前方发生了什么,他们先前所言不过是道听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