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西斜,他终于返身回到昆仑。
掠过半山腰时,正看见到场上的昆仑众人在相互切磋:洛初指导着鎏川的剑法,鎏川同他们大方分享着自己修行的心得。
江荇之见状欣慰,随即悄无声息地穿过道场,落到了昆仑的后山。整座昆仑在无芥的改造下已形成一道龙脉,他现在所处的地方便是龙脊正中。
那枚赤红的月衔珠被拿在手里。
江荇之灵力一抽,一滴凤凰血缓缓从月衔珠中脱离出来,属于上古的气息一瞬迸发!又在下一刻被江荇之锁在了方寸之中。
抬手起势,就地为阵。
大乘巅峰的灵力凭空化作一道护山阵法,上古凤凰血滴作阵眼,无人可破的天阶法阵深深烙入山体——自此,神光永罩昆仑。
天阶护法大阵烙入昆仑的刹那,整座山间的生灵仿佛都若有所感:灵泉奔涌,灵植舒展;飞鸟惊鸣跃出山林,道场中切磋的众人全都停了下来,纷纷转头看向后山。
“快看,昆仑上方笼着神光!”
“是神君降下什么谕诏了?”
诛严出声安定下众人,“我等去请示神君。”
众人行礼,“有劳神使。”
诛严和诛绪很快循着灵力传来的方向找到了后山的江荇之,“门主,发生什么了?”
江荇之正好收完尾,将那枚月衔珠挂回脖子上,“没什么,搞了个护山大阵。以后有什么危险你们就待在昆仑。”
诛严和诛绪欣喜,“是,门主!”
江荇之又从储物袋里掏出几件法器交给他们,“你二人修为不算高深,这些法器可用来防身。但法器只是外力,要想在三界立足,还要精进修为提升自己。”
“属下谨记,多谢门主。”
眼看昆仑的事交代得差不多,江荇之准备回山头,“对了,我今日没在门中,柏护法有没有出过山门?”
诛绪一默,“……”
江荇之看他神色似有微妙,“怎么了?”
“不,没什么。”诛绪吞吞吐吐,“柏护法没出去过。”
江荇之眯了眯眼,“诛绪,你怪怪的。”
诛绪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转移视线,“总…总之,柏护法现在应该在山头等候门主很久了。”
听这话的意思,像是说墟剑有事找自己。江荇之想了想:但若有事,为何不传讯呢?他看诛绪像个小青蛙,戳一下跳一下,干脆也不在这儿浪费时间追问。
等他回山头见了墟剑,自然就知道是什么事。
江荇之“嗯”了一声,哗啦挥袖飞回了山头。
…
他刚落到山巅,便看钟酩正坐在他院中的桌案旁。
修长的指间捏了本书册,江荇之视线一晃而过:看着有点眼熟……但好像不是宿尤给的那本书?
“阿座,我回来了!”
执书的手将那书册揣回了怀里,钟酩转头看向几步跑到自己跟前的人。待人走近了,他长臂一伸,将人一把拉入了怀中,“回来了。”
江荇之猝不及防被一捞,顺势就跨坐在了钟酩腿上。他“啪”地捧起对方的脸,“诛绪说你在等我,是不是想我了?”
说完却看钟酩眸光深邃,一双强有力的手臂从背后搂紧了他,将他锢在怀中。钟酩俯身,“想,还有事想问你。”
“什么……唔!”江荇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咬住了嘴唇,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他双手抵在钟酩的胸前,急促地呼吸着,“呼……”
这次的亲吻比往常来得都还要缠绵和激烈,仿佛是要向他证明什么。钟酩的唇舌撩拨着他,几乎要将他的呼吸都吞入腹中。
太,太激烈了……江荇之被这强势的吻亲得心脏砰砰直跳,又喜欢又心惊。
钟酩一只手按着他的后颈不让他逃脱,另一手抵着他的后腰,亲着亲着就往下滑落。
呼…!江荇之呼吸一颤,尾椎蓦地一阵酥麻。他受不住地抬腿用膝盖朝钟酩腰上抵了抵,示意他让自己缓口气。
亲吮着他的男人终于稍稍离身抬起头。
江荇之被亲得眼角都湿润了,他抓着钟酩的衣襟平复着呼吸。垂落的视线定在对方同样因亲吻而红润的薄唇上,“你……干嘛呢?”
按在他腰后的那只大掌便收紧了几分。
男人的气息全然包裹着他。江荇之一下被抬高了点,视线上移,正对上钟酩的滚热而有侵略性的双眼。他心口怦然一跳,抓在人衣襟上的手一个用力。
啪嗒,钟酩怀里的小本子就掉落下来。
书页摊开,停留在那篇被大力压过的纸页上。江荇之低头看过去,只见上面工工整整地记着:
来日方长,我和柏护法,谁压谁还不一定!
卧槽!江荇之浑身一个激灵,突然就懂了。
危机感从尾椎直蹿而上,他猛地回过头看向钟酩,“等等,我是说……”
粗粝的拇指按在他唇上,话音戛然而止。钟酩揉着他的唇,目光紧锁,“被亲一下腰就软了,你还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