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禅院直哉迈出步伐,他与房间中的众人擦肩而过,毫无停驻的意思,“既然决定都听我的,那就闭嘴,跟上。”
远远看着那道金发青年身影迈出,钉崎野蔷薇在后面小声和同伴嘀咕道:“训练场?难不成他要和我们打一架?”
虎杖悠仁提前活动着手腕,他从不畏惧御三家的权威。
伏黑惠并不觉得禅院直哉要和他们打一架,实际上,他觉得也许直哉只是选中训练场那片地皮。
“可能因为这是他叫我们来的理由——别忘了我们接的任务便是内外交流切磋。而且那边人比较少。”他说,“直哉大概不想让太多人看到他对游戏的痴迷。”
伏黑惠的推断切中了事实,前方率先迈步跟上的小绵羊江莱心下也推测出了缘由。
因为追求的就是一个人少,所以禅院直哉没让仆从跟着,他穿着那身华美和服,带着他们从相对偏僻的小路往训练场位置走。
这条道路的走廊依着园林而建,虽说人少,但周围的景色还是非常漂亮的。
转过一个拐角后,这条连廊旁侧还有红绳系起的一连串小铜铃,它们在微风中叮叮当当碰撞响彻。
江莱对这里还有印象。
当年他陪着高专时期的五条悟与夏油杰来到这边的时候,禅院直哉对自己大妖怪的身份颇为怀疑,在这条系有红绳铜铃的连廊里扑上前试探——理所当然地,被当时的江莱轻轻松松解决。
江莱还记得那年的禅院直哉被书册抵着额头、摔进一大片铜铃里的场面。
岁月流逝、时过境迁,有些铃铛被风雨锈上了些铜绿,红绳也有部分抽丝开线,昭示着年岁的游走。
似乎是注意到棕发少年盯着侧面的视线,禅院直哉目光也落在旁侧一秒,他啧了一声,随口道:
“没什么好看的,禅院家非常大,也不是哪里都能崭新如初——这条走廊平日没什么人,修缮也便搁置了。”
小绵羊江莱“哦”了一声,没多言。
倒是禅院直哉目光在那串铜铃上多停留了片刻,好似随意地开口道:
“……当年我还想把这地方的红绳铃铛都拆了。大概是忘了吧,这么放着倒也无所谓。”
“拆了?”虎杖悠仁下意识接话,他金橘色眼睛落在那片叮叮当当的铃铛上,“我感觉这个装饰还是蛮好看的。”
禅院直哉嗤笑一声,神色间又挂上了某种好似瞧不起乡巴佬的情绪,他傲慢地扬起细长的眉:
“考虑到你没见过多少这样的建筑风景,倒也能理解。”
钉崎野蔷薇一直很不爽禅院直哉,特别是对方上层人的样子,刚想开口反呛回去什么,便听见禅院直哉继续说了。
“当时我想着拆掉这里,可与装饰什么的无关——我可不是会把注意力放到这种无聊事情上面的人。”
禅院直哉先是如此讽刺了一遍,接着收回视线。
他目光落在前方,话语从唇舌间滑出:“……不过想了想,拆了未免显得太懦弱,留着这里才能时时提醒。那便留着吧。”
金发青年好似还有未说完的话语,但他没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