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檀忍无可忍,拨开宋若素的手:“若素,清醒些。”

宋若素眼泪汪汪地道:“师尊讨厌我了么?”

沈听檀威胁道:“你再轻薄为师,为师便要罚你了。”

“轻薄?”宋若素歪着脑袋道,“我轻薄了师尊?”

沈听檀肯定地道:“对,你轻薄了为师。”

宋若素附和道:“对,我轻薄了师尊。”

他全无悔过的心思,说话间,他竟是把玩起了沈听檀的腰带,后又将腰带缠在了指尖上。

沈听檀叹了口气,手指一点,令凉水注满了浴桶,继而剥净宋若素的衣衫,将宋若素抱入了浴桶中。

天寒地冻,宋若素身子骨弱,但他顾不得这许多了。

宋若素瑟瑟发抖,委屈巴巴地瞧着沈听檀,绞着手指,无声地控诉着沈听檀的恶行。

沈听檀只是摸了摸宋若素的脑袋,并未心软。

须臾,宋若素终是在凉水的作用下清醒了些,思及自己现下身无寸缕,又思及自己适才对沈听檀所做之事,他整个人钻入了凉水当中,无颜面对沈听檀。

沈听檀取了一册《太平经》来看,不再看宋若素。

良晌,宋若素小心翼翼地从凉水中探出首来,望向沈听檀。

沈听檀目不斜视地看着《太平经》,启唇道:“好些了么?”

宋若素乖巧地道:“禀报师尊,弟子已好些了。”

“那便好。”沈听檀语调平淡地道,“你今夜姑且在为师房中安歇罢。”

“多谢师尊。”待凉水变作了温水,宋若素方才出了浴桶。

他胡乱地穿上自己的衣衫,行至沈听檀跟前,“噗通”一声跪下了,并向沈听檀请罪道:“弟子轻薄了师尊,望师尊宽恕。”

纵然并非出自自身的意愿,而是被合欢散所操控了,但他确实当了令人不耻的登徒子。

“起来罢,为师宽恕你了。”沈听檀本就没有动怒,见宋若素身上的衣衫半干不干,遂抬手覆上了宋若素的前襟。

宋若素不知沈听檀要做甚么,心跳莫名其妙地漏了一拍,而后,滚烫的热气自沈听檀掌心渡了过来,烘干了他的衣衫。

“你怎地还不起身?”沈听檀收回手,发问道。

宋若素依言站起身来,乍见沈听檀的腰带有些松了,显然是自己所为,犹豫着该不该出言提醒。

沈听檀被宋若素盯着,建议道:“你如若尚未清醒,便再去泡会儿凉水罢。”

话音未及落地,腰带彻底松了,致使外衫大开,露出了与外衫同色的中衣与里衣。

由于他并不惧寒,中衣与里衣俱是夏衣厚度,透过里衣甚至能窥见肌肤的颜色。

“师尊,都是弟子的过错。”宋若素面上的嫣红方才已褪下了,而今却又卷土重来了。

“无妨。”沈听檀淡然地将衣衫整理妥当,道,“歇息去罢。”

宋若素合衣上了床榻,来自于沈听檀的气息霎时铺天盖地而来,教他乱了心弦。

他并非断袖,他的异常该当归咎于适才的一番变故罢?